衙役們沒搜查出個什麼來,順天府尹剛準備鬆口氣,一個衙役卻匆匆端著托盤跑來,上頭正擺著一枚玉珠:“府尹大人,這是孫仵作方才在屍體舌下發現的。”
順天府尹一皺眉。
崔意眼尖,瞬間看了個真切:“我記得段夫人今日是戴了一串珠子的,這玉珠與段夫人腕間那枚很是相像呢……咦,可巧不巧,那珠子好似正是紅豆與白玉串連而成。”
打從她話一出口,段夫人就白了一張臉。
眾人的視線也不由被引到了她身上。
見狀,她忙捂住手腕:“李夫人應是看錯了,我可沒戴那東西。”
“那你捂住手腕做什麼?”崔意挑眉。
“我……我樂意,你管得著麼!”
不必順天府尹開口,就有不少人直接錘死了段夫人——
“李夫人說的沒錯,方才我瞧著段夫人那手串漂亮,還著意問了一回的。”
“是啊,我也看見了。”
“所以段夫人,你的手串呢?”黛莎冷冷看向她。
段夫人見搪塞不過去,隻能道:“我那串……不見了。”
她移開手,果然手腕上早已空空如也。
“這樣巧麼?”崔意道,“黛莎郡主的丫鬟剛被相思豆毒死,後腳段夫人就丟了手串……”
便是她不說,也多的是人疑惑。
段夫人大聲開口:“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過丟了手串,黛莎郡主的丫鬟死了同我有何乾係!又不是我殺的!”
“那你方才心虛什麼?”黛莎問她。
“都說了那丫鬟是被相思豆毒死的,我正好丟了手串,不過是為避開是非罷了!”段夫人從始至終聲音都很大。
可這模樣卻更顯得她心虛。
“是與不是,一搜便知!”黛莎冷聲道。
說罷,她看向順天府尹:“你還愣著做什麼?”
“你敢?!”段夫人狠狠瞪著她,“我是大皇子的舅母,是樂妃娘娘的嫡親大嫂,你豈敢這樣輕慢侮辱於我?!”
大皇子妃眉頭狠狠一跳,卻不得不出來為她說話:“郡主稍安勿躁,隻憑一個丟失的手串,並不足以證明你那丫鬟之死與段夫人有關,段夫人到底有誥命在身,便是你身為郡主,也無權搜她的身!”
她話落,段夫人也瞬間反應過來,連忙開口:“對,我身有誥命,你豈敢動我?!”
聽著她說話,大皇子妃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若可以選擇,她寧願跟二皇子一家子剛,也不想在這裡拉拔豬隊友!
黛莎冷笑一聲:“有誥命就能濫殺無辜了麼?大皇子妃與段夫人未免太過囂張!”
聞言,段夫人氣急敗壞:“我哪裡濫殺無辜,你丫鬟該死,同我有何乾係,莫要血口噴人!”
許是被她的態度氣到,段夫人直接起身,似是想上前同她理論,她身後的丫鬟忙想要扶著她,被她一把推開。
丫鬟一個不察被推倒在地,與此同時,珠子與地磚碰撞的聲音低低響起。
便是沒有聽到聲音的,也瞬間看到了那從她懷裡出來的、幾顆或紅或白的小珠子。
白色是玉沒錯,可那紅色的……頭紅尾黑,正靜靜躺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段夫人猛然睜大眼睛:“這……怎會在你身上?!”她狠狠瞪向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