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頭願意當睜眼瞎,小吏隻能應是。
隻是他剛轉過身,嘴角就是一抽。
得。
人自己進來了。
見裴西嶺大步而來,大理寺卿忙起身行禮:“侯爺。”
“杜大人安,聽聞內人被傳到大理寺,恐她不知事,我便來瞧瞧,不知可有打擾到杜大人?”裴西嶺態度很客氣,甚至還解釋了兩句。
杜堅嚴肅著臉開口:“侯爺言重,此事算起來也同侯爺有關,您來旁聽審案自是應當。”
“那便好。”裴西嶺微一點頭。
這回臉綠了的隻有韓錫,看向杜堅的眼神充滿了恨鐵不成鋼。
擅闖大理寺這樣現成的把柄,竟就這樣被四兩撥千斤糊弄了過去,老頭子你不行倒是叫我上啊!!
杜堅叫小吏搬椅子來給裴西嶺,卻被後者婉拒:“我夫人涉案其中尚要站在案下,我如何能安然落座,杜大人自行審案,不必在意我。”
說完,他緩緩站在了一旁,不發一語。
杜堅無法,隻能輕輕坐下,後背隱隱冒起了冷汗。
嗯,這樣坐在上首俯視站著的平陽侯……感覺離被穿小鞋又近了一步呢。
趙瑾雖然很意外裴西嶺來這裡,不過此時她更驚訝裴承誌看見裴西嶺卻沒有半分反應……反而頭還埋的更低了些。
上頭的杜堅輕咳一聲,剛準備開口,卻忽地卡住。
——方才說到哪來著?
見狀,韓錫眼神更沉。
老頭子果然不行了。
見杜堅表情有些僵硬,趙瑾好心開口:“不知杜大人方才所言何意,我從未仗勢欺壓百姓,強迫良家女子為妾更是無從說起,若有奸人誣陷於我,我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杜堅鬆了一口氣:“人證物證俱有,可允爾等當庭對峙。”
說罷,他看向白瑤青:“你來說。”
白瑤青臉色顯而易見的憔悴,聲音更是中氣不足:“回大人,我與承誌哥哥兩情相悅,可平陽侯夫人看不上我平民出身,幾次三番棒打鴛鴦,更是曾暗示錢百萬強納我做妾,若非我聰明,去到平陽侯府與她對峙,叫她礙於名聲不敢對我如何,隻怕現在我早已遭了毒手,香消玉殞也未可知!”
說罷,她陰毒的眼神直直看向趙瑾。
可憐見的,連月子都沒坐完就迫不及待出來針對她。
趙瑾都懷疑白瑤青對她才是真愛了。
她平靜回視:“證據呢?”
“錢百萬身上有你親筆所書的書信,還有私印,做不得假!”白瑤青立即便開口,右手指向角落裡那年輕男子,“還有謝鬆,你當初指使他聯係錢百萬,還許了他諸多金銀,人證物證俱有!你抵賴不得!”
趙瑾神色依舊平靜:“還有嗎?”
白瑤青狠狠咬牙,不甘心道:“還有裴歡顏,她親眼見到你如何指使謝鬆,如何欲加害於我,書信已呈至杜大人案前,你還有何話可說?!”
趙瑾轉身麵向杜堅:“大人可否將信件於我一觀?”
杜堅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吏,後者立即拿起書信,走到趙瑾麵前:“下官拿著給夫人一瞧。”
趙瑾就著他的手細細看了片刻,這才抬頭,唇角也不由勾起一絲笑意:“這信件倒是詞情並茂,卻並非我親筆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