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頭回沒了規矩,先打量著趙瑾:“瑾姐兒……”
“父親母親放心,我沒傷到。”趙瑾忙道。
“我知道你沒傷到。”趙大人立即開口,他又沒瞎,“沒……沒嚇到吧?那匕首又利又長,你一個姑娘家,哪裡見過這陣仗!真是……”
姑娘家?
趙瑾失笑之餘,心下更有暖意:“沒有,侯爺一直護著我,我沒傷到也沒嚇到。”
相比趙大人,趙夫人就平靜多了。
隻要閨女沒傷到就好,女婿皮糙肉厚的,那點傷不礙事,多養養也就是了。
趙大人此時也才將眼神放在了裴西嶺身上,竟是彎腰一拱手:“方才多謝——”
他話沒說完禮沒行完,就被裴西嶺穩穩扶住:“父親不必道謝,保護夫人是我分內之事,我傷的也並不重。”
“該謝,該謝。”方才那驚險一幕趙大人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後怕得很,不敢想象那匕首落在趙瑾身上會如何,“無論如何,你救了瑾姐兒一命,我做父親的該謝你!”
說罷,他似乎又要躬身行禮。
朦朧夜色下,裴西嶺眼皮似乎跳了一下,聲音依舊平靜:“這的確也是我分內之事,該儘之責,父親此言,莫不是拿我當外人?”
這話趙大人再憨也知道不能應承。
“行了。”趙夫人無語道,“萬幸都沒事,你有空在這裡礙事,不如讓開路,叫女婿早些回去養傷歇息。”
“對,對。”趙大人如夢方醒,忙讓開路。
一大家子這才往宮門處走去。
趙永陽今夜也跟著進宮了,不過方才剛過來就被裴承州鎖著脖子拐去了一旁,裴承允想了想,也跟上了。
裴羨便同趙永陽的妻子,這位不大熟的表嫂說著話。
很快到了宮門處,趙瑾同趙老爺夫妻告辭。
趙夫人細細叮囑一番,這才去了自家馬車處。
這邊趙瑾正準備上馬車,又偏頭看了裴西嶺一眼,後者一邊扶她上馬車,一邊道:“我騎馬就好。”
“那你的傷……”
“不礙事。”
餘光瞥見周圍禁衛軍似乎加強了警戒,巡邏人數也多了些,趙瑾便明白了他的顧慮。
眼下真相還未明朗,裴西嶺還是不放心。
他在外頭能第一時間顧及到,也能護著雙胞胎。
趙瑾便沒再開口,上了馬車。
扶她上去後,裴西嶺看了眼一旁候著的裴羨,後者忙道:“我……我自己上去就好。”
說罷扶著丫鬟的手一氣嗬成地上了馬車。
“父親也沒說要扶你啊。”裴承州有些莫名其妙。
“上馬回府。”裴承允道。
“哦。”
今夜的街上果然禁衛軍多了起來,不知有沒有震懾到心懷不軌之人,至少大家回去的路上安心許多。
很快回了侯府。
趙瑾從二門處下車,看著走至近前的裴西嶺,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母親怎得還不走?”裴承州道,“咱們還要守歲呢。”
聞言,趙瑾也想起來古代還有這個習俗。
她在現代連年都過的無甚滋味,更彆說守歲了。
裴西嶺看了眼三個孩子:“回自己的院子守歲。”
“……啊?”裴承州愣了愣。
“是。”裴承允微微點頭,轉身對裴羨道,“羨兒同我們一起吧。”
“哦好。”裴羨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