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昨夜之事,眾人多少還有些心有餘悸。
趙瑾到的不算早,鸞鳳宮已經有不少人在,互相打過招呼後她便與崔意和周夫人她們坐在一起,閒閒搭話。
“你昨夜可有嚇著?”崔意問她。
趙瑾搖頭:“還好,到底有驚無險。”
“倒也是,你到底命好,有個靠譜的男人護著,相比之下,某些人卻更苦些。”崔意“嘖”了一聲,眼神有些幸災樂禍,“分明沒傷著沒碰著,就是矯情又怕死,今兒竟連門都不敢出。”
趙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定南伯世子夫人,而定南伯夫人卻不見人影。
昨夜被刺客針對的也有定南伯夫人,不過她運氣還算不錯,身邊上菜的宮女正好為她擋了一刀,她本人毫發無損。
不知是不是被昨夜的生死攸關嚇著了,她今日並沒有進宮,隻同皇後告了假,叫兒媳婦進宮來撐場麵了。
“實在是個不成事的。”周夫人也輕聲說了一句,“原瞧著他們家次子還不錯,誰想她自己是個立不起來的。”還拎不清得很。
她這話不算隱晦,趙瑾和崔意當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念慈也到年紀了,京中與她一般大的姑娘都已早早定親甚至成婚了,偏生她先前被裴承誌耽擱了一遭,眼下虛歲十六卻都未定下。
周家想來也是急了,若不然不至於連毫無根基隻算新貴的定南伯府都納入考慮範圍。
趙瑾倒是知道這位伯府二公子,人還算上進,也未曾有不良嗜好或劣跡。
就是孩子娘實在拉垮了些。
甚至包括定南伯本人,能力足夠眼力卻實在不足——或者說是政治敏感度不夠高,前不久剛站了大皇子。
他隻看得見大皇子的皇長子身份和鮮花著錦的表麵,卻看不清內裡如何,貿貿然就下了注站了隊,可見實在不是個聰明的。
想來周家也是考慮到這些因素,這才按下此事不提的。
孩子的確是個好孩子,就是沒投對胎。
“念慈是個好姑娘,眼下沒有信兒,誰知不是好事多磨呢?”趙瑾安慰她道。
“便承你吉言吧。”周夫人歎了口氣,看著遠處同裴羨坐在一起說笑的周念慈,眼裡憂慮還是未減。
大年初一本是個喜慶日子,可礙於昨夜之事太影響心情,大家也沒多少心思真的放在過年上。
皇後也看出來了,所以在按規矩拜見過後,留眾人說了會兒話就叫散了。
趙瑾帶著裴羨出宮,裴西嶺果然已經帶著兒子候在了外頭。
回府後,趙瑾與裴西嶺一同回了正院。
見裴承允也想跟上,裴西嶺道:“回你院子用膳吧。”
“兒子有疑惑不解,想同父親長談。”
“晚些再說。”
聞言,裴承州便自發拉過他離開:“快回快回,哥都快餓暈了。”
裴羨見狀,便也行禮離開了。
趙瑾道:“允哥兒應是想問昨夜之事。”正好她也好奇呢。
裴西嶺點頭:“晚些再同他說。”
趙瑾微微皺眉。
待到兩人一同回了正房,她揮退了丫鬟,正想問他具體情況,卻剛一轉身就被抱了個滿懷。
她頓了一下,回抱著拍了拍他,問起了正事:“可是昨夜之事有異常,現在不能說?”
“沒有。”裴西嶺道,“隻是不想他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