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東方欲曉。
侯府正院,丫鬟們已經早早起身,該收拾打掃的打掃,惜春等大丫鬟則捧著一應洗漱用具靜靜候在正房門外。
裡間,趙瑾睡得正沉,最終還是在生物鐘的催促下眉頭緊皺,不情不願的睜開眼。
入眼便是一片光裸胸膛。
她呆了好半晌,眨了眨眼睛,努力叫昏沉的腦子清明了些,似乎才反應過來。
昨夜她鬼迷心竅般,竟當真與裴西嶺……嘶,腰酸背痛,腿都抬不起來,跟被人揍過一樣。
怎麼就……這事怎麼就能這麼廢她呢?
一想到這裡,她腦子不由便浮現出昨夜種種,一時間羞恥惱怒與不可言說的滋味齊齊湧上心頭。
此時此刻,兩人正緊緊相貼,身上不著寸縷,趙瑾手搭在他胸膛,而裴西嶺也牢牢將她抱在懷裡,一手繞過脖頸攬著她的肩,一手環在她腰間,掌心溫熱,卻莫名燙人得緊。
她臉上迅速熱了起來,不用瞧都知道肯定紅透了。
頓了片刻,她才終於抬頭,果不其然又撞進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
一回生二回熟,趙瑾也算淡定了。
“醒了?”見她抬頭,裴西嶺輕聲問了一句,聲音沙啞而帶著三分饜足。
“嗯。”
裴西嶺眼眸垂下,湊上前就要親她。
趙瑾剛要躲開,就被牢牢按住後腦勺,下一瞬裴西嶺薄唇就貼了上來,一個深吻叫趙瑾險些喘不過氣來。
好半晌後終於被放開,她喘過氣來問他:“你漱口了?”
“你說不漱口不能親……”裴西嶺聲音低沉中還帶著一絲委屈。
……好吧。
趙瑾沒話了。
裴西嶺又將她抱得更緊了些,頭更埋在她頸間不斷蹭來蹭去。
趙瑾有些癢,不斷躲著他,忽地想起什麼,眼睛一眯:“你昨晚沒醉?”
裴西嶺一頓:“我一直都說我沒醉。”
——那是她的錯嘍?
“……所以上回八皇子大婚那晚,你到底醉了沒有?”趙瑾又問。
裴西嶺身子僵了一下。
趙瑾立即察覺:“所以也沒醉?”
裴西嶺聲音夾雜了些心虛:“我一直都說我沒醉……”
趙瑾氣笑了。
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裴西嶺不敢抬頭看她,卻蹭得更起勁了。
趙瑾臉色漸漸紅了許多,虛張聲勢般瞪著他:“彆蹭了……手彆亂動……”
裴西嶺充耳不聞,蹭著她脖頸的同時,唇更有意無意拂過她滑嫩的肌膚,還有愈發深入的趨勢。
趙瑾沒兩下就被他撩撥得意識模糊,隻能被動承受。
這一個耽擱,大半個早上就過去了。
正廳裡。
惜夏進來躬身開口:“昨夜睡的晚了些,侯爺與夫人還在歇息,世子、三公子和姑娘不如先回去吧,也好生歇歇,奴婢代您三位向侯爺和夫人請安。”
“還未醒……”裴承州皺起眉頭,“母親也便罷了,到底女子身子弱,怎得父親也沒起來?這可不行,還是快些請太醫來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