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鬨又不消停的小玩意兒,他躲都來不及,可不會上趕著找罪受。
裴西嶺靜靜看著他們不說話。
娃誰生的沒點數,老父親還在由得著誰顯眼?
此時正到晚膳時候,一家人便順勢一起用了晚膳。
自裴西嶺先前自己打破了“食不言”的規矩後,一家子就再沒了約束,便是用膳時候也該吃吃該聊聊。
今日出了這樣的喜事,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喜氣,裴承州一張嘴更是沒聽過,一頓飯愣是吃了半個多時辰。
裴西嶺隻顧趙瑾,見她吃飽了就毫不留情的趕人:“你們母親該歇息了,平日裡也勞累不得,無事少說話,少叨擾。”
說到少說話時,他特意看了裴承州一眼。
點誰不言而喻。
裴承州也不生氣,笑著應下,三人先後離開。
見裴西嶺要扶著自己起身,趙瑾道:“不用這樣小心,還未顯懷,我也沒有什麼不適,隻同平常那般行動便好。”
“那怎麼成?”裴西嶺神色頓時嚴肅,“你現在是雙身子,不可輕忽大意。”
說罷,他扶著趙瑾在屋子裡走了兩圈,又坐下歇了會兒,便要扶她去沐浴。
被趙瑾拒絕,他正色開口:“水池太滑,若摔了怎麼好?那對得起你腹中孩子麼?”
“我叫惜春來……”
“她能下水及時接住你麼?她反應有我快麼?她有我力氣大扶得穩當麼?她有我伺候得好麼?”
……什麼話這是。
裴西嶺接連的反問叫趙瑾嘴角一抽,擺擺手由他去了。
反正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眼睛一閉一睜就過了。
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耳房門打開,趙瑾身著裡衣被裴西嶺抱出來坐在床邊,仔細為她擦著頭發。
裴西嶺嘴終於停了會兒,趙瑾耳朵也總算清淨了片刻。
待兩人頭發擦乾,裴西嶺熄了幾盞燈,小心扶著趙瑾躺下,然後自己躺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抱著她。
趙瑾都快沒脾氣了,誰家懷孕是把媳婦兒照著廢人養的?
他不要太離譜。
正想著,小腹上忽然覆上一隻手,輕輕摸著那此刻還未顯懷的地方。
“今日乍逢驚喜,我竟有些回不過神,此時此刻才有了些真實感。”裴西嶺的聲音低低響起。
趙瑾唇邊泛起笑意:“我也沒回過神呢……再有九個月,他就要出來了。”
“他們。”裴西嶺提醒她。
“你還真將州哥兒的話當真了?”
“不是當真,我也願如此。”昏暗的燈光下,裴西嶺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議,“若當真一兒一女,便是極好。”
“……你覺得是便是吧。”反正又不是在你肚子裡,還能真被你念叨出來龍鳳胎不成?
裴西嶺又道:“今日……你可反感我叫你瑾兒?”
趙瑾一愣:“……沒有啊。”
隻是這人悶騷,平日隻在床第間叫她瑾兒,方才乍然聽他叫這個稱呼,她有些驚訝,吐得便更厲害了些。
“那便好。”裴西嶺鬆了口氣,貼著她耳邊又低低叫了一聲,沙啞而性感,“瑾兒……”
趙瑾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不是被惡心的,隻是……嗯,她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心都酥麻一片那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