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是想……”上了馬車,裴羨便開口,隻是話沒說完,就被趙瑾食指搭在了唇邊,止住了話頭。
趙瑾對她笑了笑:“事還未成。”
裴羨點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回到府裡,還沒說上幾句話,便看到了正經過回廊,迎麵走來的裴承允和裴承玨。
趙瑾眼神一閃。
看到她們,裴承玨拱手一禮:“承玨見過伯母,羨妹妹安。”
裴羨笑著福身:“堂哥安。”
廝見過後,趙瑾也笑著開口:“玨哥兒怎得不多坐坐,正好到午膳時候了,不如一道用膳?”
裴承玨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多謝伯母,隻是府中還有事,便不叨擾伯母與堂弟堂妹了。”
大抵是因著裴二叔的事,他臉色並不好看,還消瘦了不少,應是在家也被裴二嬸和江嫻的矛盾累得夠嗆,眼裡還隱隱泛著紅血絲。
趙瑾也沒多留他,寒暄幾句裴承玨便行禮離開了。
裴承允送了他出門。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裴羨才輕聲開口:“堂哥也怪可憐,一家子沒個省心的。”
趙瑾聲音平靜:“不能規勸攔阻生父畜生之舉,他不冤枉。”
裴承玨是個人才,也很聰明,隻是唯獨在感情上屢犯糊塗。
趙瑾知道裴二叔對大房的許多針對都被裴承玨攔下來過,隻是他卻從不舍得下重手叫裴二叔知道好歹,隻會跟在他身後擦屁股。
造成的結果便是裴二叔直接趁他不在,被二皇子和安祿伯世子利用了個徹底,便是當初當真毒死了裴西嶺,趙瑾毫不懷疑最後也是他被推出來擋槍,爵位也輪不到他二房,隻是裴二叔自己看不透。
裴承玨錯就錯在沒有在最開始就打消裴二叔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或者說他自己也曾有過念頭,所以未曾下大力氣阻止。
所以如今裴二叔罪有應得,裴承玨自己也前程無望。
趙瑾曾有過惻隱,但並不同情他們。
回了正院,剛走進院子兩人便聽到一陣嘹亮的哭嚎聲。
隻聽這中氣十足的聲兒就知道是如意。
“怎麼哭了……”裴羨快走幾步,進了正房。
趙瑾走進去的時候,裴羨已經抱著如意在哄了,她無奈道:“你瞧瞧她臉上有眼淚沒?”
裴羨笑了笑:“母親姐姐不來陪她,如意自然委屈。”
乾打雷不下雨的委屈?
趙瑾也笑了,輕捏了捏如意的小手,如意並不生氣,還咧嘴笑著握住她一根手指頭。
看完了她,趙瑾才轉身去抱奶娘懷裡的糕糕。
糕糕很乖,無論被誰抱著都不哭,更無所謂陪不陪他,好哄得不行。
就像此時趙瑾抱起他逗,他卻連個笑臉都不樂意給一樣,裴羨湊上前來他也沒反應。
——對她也就笑了上次那麼一回。
直到送完裴承玨的裴承允來了正院,他才有了點反應。
“母親。”他拱手行禮。
趙瑾叫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