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正院。
趙瑾問他:“秦王沒再說什麼?”
“沒有。”
“可眼下證據被秦王銷毀,又該如何應對?”裴羨蹙起眉頭。
她也是才知道裴西嶺的目標竟不是程尚書,而是秦王。
甚至連江陵按察使都是順帶。
“天無絕人之路。”裴西嶺開口。
裴羨看了他一眼,卻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屋裡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對了,安陽郡王府那位如側妃早上發動了。”趙瑾一句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裴羨有些意外:“還不到月份,是早產了嗎?”
趙瑾點頭:“是長寧郡主留在王府的人乾的,直接在如側妃每日散步的花園路上抹了油,當時主子丫鬟都摔了滿地,連請太醫穩婆都晚了片刻。”對於一個即將早產的孕婦來說,這片刻已經足夠要命了。
“做得這樣明顯,長寧郡主不怕被查出來麼?”
甚至都不需要查,如側妃出事,頭一個被懷疑的就是她。
裴承允道:“若側妃胎死腹中,她依然是安陽郡王府唯一的孩子。”安陽郡王不會再舍得動她。
“如此歹毒……”裴承州倒吸一口冷氣。
“她已經走投無路,隻能拚一把了。”趙瑾道。
未婚夫被斬首,得了個克夫的名聲,安陽郡王更因欽天監那句“八字極硬,命中克親”對她避而遠之。
若如側妃腹中孩子出生,便是個姑娘,安陽郡王府一樣沒有她容身之處,她舍不下身份地位,就隻能搏一把了。
成了,安陽郡王再如何恨她,也絕不會對這唯一的子嗣怎麼樣。
“咦,母親怎得知道得這樣清楚?”裴承州好奇道。
趙瑾麵不改色:“我總覺得安陽郡王不簡單,日後興許用得上,便在他府中安插了人。”
裴承州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母親高見。”
裴承允抬頭看了她一眼:“母親高見。”
趙瑾麵露微笑。
很快到了午膳時分,一家人先後坐在桌前。
如今在裴西嶺的帶頭作用下,“食不言”的規矩早被拋之腦後,尤其還有如意和糕糕兩個孩子,桌上頓頓不缺歡聲笑語。
正在裴承州興衝衝逗著如意時,惜夏帶來了好消息:“稟侯爺、夫人,如側妃生了,母子均安。”
“這就生了?”趙瑾驚訝道。
這才多久?
“生產過的婦人大多都是如此,生得快,孩子也健康,如側妃曾育有四子,身子也素來極好,想來是摔倒早產並未影響到她多少。”惜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