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瑾也不由深想了些。
當初圖爾初降之時,建文帝采取的便是懷柔政策,即便對那群反叛勢力也表現出十足的耐心與包容。
那時朝中隱有將這群反叛勢力滅於萌芽的聲音,卻被建文帝以愛民為由壓了下去,後來此事傳去民間後為建文帝狠狠拉了一大波好感。
大多數圖爾百姓其實更關注在乎的還是自己的生活,雖然圖爾投降並入了大齊版圖,大齊卻並未對他們做什麼,拿他們當真正的大齊子民對待,還有意無意給了些好處,也叫他們安下心來。
卻不想剛過了段安生日子,那群反叛勢力卻愈發猖獗,他們暫時奈何不得大齊,便轉而禍害起了百姓,美其名曰“不忿昔日圖爾百姓忘卻故國,心安理得做俘虜”。
所以殺人的、搶劫的、強搶民女的種種不一而足。
就趙瑾得到的消息來看,圖爾郡的百姓已經被禍害了不短的時間了,圖爾郡王性格優柔寡斷,手段魄力都不足,壓都壓不住,還有他那群兄弟整日裡找著事想給他拉下來,忙得腳不沾地。
而在他先後上了五道奏折後,建文帝連道著不可激進徒造殺孽,拖了許久才應了下來,卻還是在年後。
可想而知,待秦王世子帶兵滅了那群反叛勢力,為民解困後,圖爾整個郡的心都要更向著大齊三分。
趙瑾甚至懷疑當初沒有立即滅了那群人都是建文帝算計好的。
細看這一整套順溜的作為和話術,不就是高級pua麼?
待此事了,圖爾百姓學習並融入大齊文化與思想等方麵想來更會積極幾分——不能也沒關係,會有更多的“反叛勢力”教他們做人。
一統局麵指日可待。
“能當皇帝的果然八百個心眼子……”她嘟囔著開口。
“母親您說什麼?”裴承州豎著耳朵都沒聽見。
“母親在說你一展身手的機會來了。”趙瑾慈愛地看著他。
“什麼機會?”
裴西嶺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凝神思索起來。
裴承允道:“圖爾那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懼,走一遭未嘗不可。”
能撈個功勞最好,若不能,見見世麵攢攢經驗也是好的。
裴承州終於聽明白了:“母親是說叫我隨秦王世子一起出征?!”他眼睛都亮了起來。
出什麼征,烏合之眾配這麼大臉麵麼!
趙瑾點頭:“正是。”
“可若如此,兒子豈非正好錯過春闈?那可如何是好?”
裴承允淡淡開口:“嘴角拉下去再裝遺憾。”
“哈哈哈——”裴承州索性不裝了,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幾分,整個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圖爾那群鱉孫子,可算輪到小爺收拾了!!”
趙瑾轉頭看向裴西嶺:“你覺得如何?”
“是啊!”裴承州這才反應過來,看向能做主的人,急道,“父親您說句話啊!兒子想去圖爾平叛!可否?”
裴西嶺看了他一眼,眼神竟有些微糾結:“春闈隻差臨門一腳,若這時放棄……”
光宗耀祖啊傻兒子!
一場沒有懸念的平叛哪比得上春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