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依舊三場,每場三日。
這回是一家人都出發去送裴承允的,後者倒不覺得需要興師動眾,奈何裴西嶺堅持,趙瑾也想送送他,體會一把現代高考外家長的感覺。
裴承允無法,便任由他們去了。
春闈地點在禮部貢院,距平陽侯府有段距離,所以他們在用完早膳後便準備出發了。
難得的是今日見到趙瑾和裴西嶺出門,如意竟也不鬨,像是知道有正事一樣。
裴羨笑眯眯摸了摸她的臉:“三哥哥真是沒白疼你。”
裴承允臉上也浮出笑意,輕拉了拉如意的小手,如意立即攥住他一根手指,彎著眼睛衝他直笑,能甜到人心裡去。
糕糕就更淡定了,見裴承允看過來便揚起笑容,嘴裡還咿咿呀呀說著什麼。
“是在祝三哥哥春闈大捷,金榜題名麼?”裴羨笑著逗他。
糕糕見有人對他說話,一時更高興,說得也更起勁了。
欣慰地看了一會兒,裴西嶺便立即催促:“快些出發吧,待你回來有的是時間看他們,春闈卻不容耽擱。”
裴承允點頭應是。
一家人很快便出發了。
裴承允本也想同裴西嶺一樣騎馬,卻被後者以會吹風受涼為由趕去了馬車。
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禮部貢院。
今日春闈大事,有許多外地舉人早早前來,連京城各客棧酒樓都人滿為患,更不必說貢院了,饒是他們來得還算早,此時卻也算人山人海。
趕考的舉人、如他們一般送考的,還有許多不知何故來湊熱鬨的,到處都隻見人頭。
這還是在外圍。
裴承允下了馬車,走到了趙瑾馬車外麵道:“今日人多嘈雜,父親母親便不必進去了,兒子自己進去便好。”
趙瑾挑起車簾,被今日人人臉上的鄭重也弄得更緊張了:“好……你萬事小心……不對,心態從容,萬不可緊張忙亂,一定要平常心,穩住啊。”
裴西嶺也在一旁連連應是。
裴承允淡定點頭,又看了一眼這兩人。
他心態是挺從容,就是父親母親看起來不太從容。
知道安慰徒勞,他也不多費口舌,道了聲告辭便走了進去,隻剩下裴西嶺三人看著他的背影乾瞪眼。
“看三哥這模樣,顯然是胸有成竹的,父親母親不必太過擔心。”裴羨雖然也關注,卻不像趙瑾兩人那樣緊張。
裴西嶺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麼,卻被一道聲音截住。
“平陽侯?”
這聲音可太熟悉了。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五六七八皇子那幾張臉,方才叫他的正是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