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承允先前提起過,趙瑾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他了,也順便叫了裴羨來。
有瓜當然要一起吃。
“所以是已故安陽郡王妃所為?”聽了經過後,裴羨道。
趙瑾點頭:“算是吧,她身子不好,剛生下長寧郡主就知道自己壽命不長,便儘力為女兒打算了。”還有什麼是安陽郡王再無所出更能保證長寧郡主利益的法子呢?
裴承允道:“兒子聽安陽郡王說過,這位王妃手段算不得有多高明,對妾室都是直接灌紅花,她能找到寒冰草,還瞞天過海這麼多年,應有高人指點。”
“的確是。”趙瑾再次點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誰了?”
“隻是微有猜測。”裴承允輕聲回話,“不過看母親的反應,兒子應是猜對了。”
“是誰?”裴羨眼神疑惑,頓了一下又問,“能說嗎?”
“是溫昭儀。”趙瑾也沒賣關子。
“她?”裴羨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溫昭儀如何會與安陽郡王扯上關係?”
“他倆有過一段。”趙瑾隱晦說道,“不過安陽郡王花得很,前腳許諾了溫昭儀,後腳就又迎了兩位側妃進門。”
“那……所以她就入了宮?”
“算是吧,我也不太了解,知道這事的人不多。”趙瑾開口,“也是前不久安陽郡王說漏嘴,才叫我的人聽了去,似乎那時他與溫昭儀相識不久,見色心起便撩撥了人家,去轉頭見到個漂亮姑娘就將人家忘之腦後……溫昭儀倒也沒糾纏不休,果斷就進了宮,博名利去了。”
“所以溫昭儀是為報複安陽郡王才給他下藥的?”裴羨猜測。
“誰知道呢,反正我瞧著溫昭儀不像是還放不下渣男的模樣。”見兩人麵露疑惑,趙瑾解釋,“渣男就是負心人。”
溫昭儀這種性格,要說她會為情所困趙瑾是不信的。
或許在年少之時可能短暫困於情愛,不過終究還會回歸搞事業。
她不會看錯,溫昭儀絕對是狠人那一掛。
“報複負心人還要心中有情不成?”裴承允接話。
“倒也是。”裴羨也頗為讚同,“這麼多年了,溫昭儀心裡未必還有安陽郡王,不過曾經的傷害是實打實的,她為自己討個公道,也……”說到這裡,她有點說不下去了。
報複負心人就叫他斷子絕孫?
這很難評。
趙瑾倒是理解溫昭儀。
情竇初開卻被前男友渣了,小姑娘有點黑化也正常,隻是她選擇的方式太過激了,那麼多女子都是無辜,而安陽郡王本人卻不痛不癢,甚至還有個長寧郡主延續香火。
對孟側妃等人不公平,更是無妄之災。
想罷,她從頭解釋了一遍:“安陽郡王妃需要保證長寧郡主的利益和寵愛,正與溫昭儀一拍即合,當時溫昭儀已經生了六皇子,地位穩而又穩,對她來說……也不過順手罷了。”趙瑾頓了一下,“在安陽郡王妃離世後,她留在長寧郡主身邊的嬤嬤便料理好了一切,每逢新人進府,總要被喂上一碗摻了寒冰草的補湯。”
“如此麻煩,為何不直接給安陽郡王下藥,以絕後患?”裴承允並不讚同。
“這便是女子的悲哀之處。”裴羨聲音沉了許多,“以夫為天的觀念根深蒂固,如何敢對夫君下手?甚至在許多女子心裡,下意識就會排除針對男人的選擇,而隻同女子爭鬥……何其悲哀。”
若說留安街的一切奠定了裴羨濟世救民和提高女子地位的念頭,那琳娜的甘願做妾、安陽郡王妃臨死之際針對王府女眷的一切安排就更叫她堅定了開化女子思想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