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落後,眾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說著客氣話。
吃下這飯菜的一刻,許多人臉色都微不可查的一頓。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怎會吃得慣清粥小菜,還是沒被精細烹飪調味過的。
不過礙於皇後自己也在吃,麵色還淡定得很,眾人這才食不下咽的跟著吃了起來。
一頓飯吃得心思各異,有些人實實在在感受到了百姓不易,有些人則對清粥小菜嗤之以鼻。
不過俱都麵上都裝的好看,妙語連珠不絕,又不失對百姓的體恤之心。
定南伯夫人還特地問了善恩堂的百姓們有沒有吃到,得到皇後肯定的答案似乎才放下心來。
一頓午膳用完,由於皇後的帶頭空盤,下頭也沒幾個敢不吃完的。
都是按照人頭定的分量,沒多的浪費,若吃不完,那可有得叫有心人說嘴了。
漱口後,眾人陸續起身。
“砰——”
正在這時,一道身體與地麵相撞的聲音傳來。
眾人嚇了一跳。
“韓二少夫人?”有人立即反應過來,忙就要扶起地麵上的琳娜。
安遠伯夫人懂醫,見狀便走上前,為琳娜把了把脈,卻在片刻後臉色微妙了起來。
皇後問:“如何?”
“大家都很關心韓二少夫人的身子,大嫂隻管直說便是。”柔嘉長公主似乎看出了些門道,本著不怕事大的精神也開口道。
“左不過是吃不慣這清粥小菜,到底是圖爾來的,這孩子水土不服得厲害呢。”韓夫人笑著開口。
她話音剛落,安遠伯夫人還真就如實說了:“我瞧著不像呢,少夫人明顯是憂思過度,心有鬱結,且身心俱疲之故,方才暈倒也是虧了氣血的原因。”
這話深意可就更足了。
甚至有不少人有意無意的目光都移向了趙瑾。
憂思過度?
憂的是誰,思的又是誰呢?
韓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難看一瞬後才堪堪回轉過來。
在眾人心思流轉間,安遠伯夫人已經手快的將琳娜弄醒了。
她一睜眼就聽見了定南伯夫人不懷好意的話:“憂思過度?少夫人日日與夫君相對,這憂思之言……怕不是另有其人?平陽侯夫人以為呢?”
還未等趙瑾說話,琳娜就忙開口:“我憂思的自然另有其人,遠在圖爾的兄長和母親,已故父王,哪個不值得我憂思?”
定南伯夫人被懟,臉色卻微妙起來。
這話……兄長母親沒錯,圖爾王那是能隨便想的麼?
可就是他一力挑起的大齊圖爾之戰。
——這琳娜一如既往的蠢。
所有人心裡都這樣想著。
琳娜在被韓夫人瞪了一眼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錯話了,臉色變了一下。
安遠伯夫人倒是幫她說了一句話:“少夫人不止憂思過度,還是心有鬱結,身心俱疲多些,隻恐心中難捱,日夜難受呢。”
琳娜聞言,眼睫忽地一顫,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麼,正在皇後欲叫她回府休息時,她忽地開口:“被迷暈算計,逼嫁他人,試問誰能心中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