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婕妤倒是爽快。
在兩人說話的空檔,其餘人也陸陸續續上前賀壽,沒等多久,她們兩人也相繼獻完了壽禮。
最後是承恩公府的小輩們。
稀奇的是宋妙雲也跟著上前,對承恩公夫人笑盈盈開口“外祖母見過的好東西多,妙雲自知無甚貴重物件能打動您的心,便討了個巧,另辟蹊徑,親手繡了一副獻壽圖,望外祖母莫要嫌棄。”
說罷,她身後的兩個丫鬟便將一副頗有規模的畫抬上前來。
宋妙雲抬手將布掀起,露出其下真容——一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鬆鶴圖。
便是趙瑾身為外行都看出這裡頭下足了功夫,這樣的圖便是畫出來都要費儘心思,更遑論繡。
這位宋姑娘煞費苦心啊。
果然,詫異的不止一個趙瑾,在場眾人眼中或是驚訝或是驚歎,皆不一而足。
見狀,宋妙雲眼中得意一閃而過,隨即示意丫鬟將繡圖抬近一些,以便上頭的承恩公夫人等人能看得清楚。
“呀,這繡工實在精妙得緊。”二皇子妃率先開口,緊接著笑看向三皇子妃等人,語氣不無讚賞,“我方才怎麼說來著,宋大人的女兒必然蕙質蘭心,秀外慧中。”
“的確如此,能有如此繡工,必是天賦與勤奮加之。”三皇子妃含笑開口。
在場女眷多是學過女紅的,自然看得出來宋妙雲這副仙鶴圖有多精巧,再看向宋妙雲的眼神裡不由多了些欣賞。
承恩公夫人也笑道“從前不曾聽你母親提起過,未想你這丫頭還有這般手藝。”
“隻是些女兒家平日打發時間的活計,哪就值當說與外祖母聽一回,叫您過個耳呢。”
“不過我瞧著這繡法似乎有些眼熟。”二皇子妃忽地開口,將眾人視線都引了過去。
她似乎恍然未覺,隻對二皇子道“殿下書房裡那個荷包似乎也是此種繡法,妾身記得那荷包是殿下三年前去直隸時偶然撿到,不知……”
她話未說完,意思卻很明白。
“敢問皇子妃,可是君子蘭樣式的荷包?”宋妙雲立即開口。
“正是。”
聞言,宋妙雲立時就笑了“說來也瞧,臣女三年前的確丟過一個繡有君子蘭的荷包,因著是心愛之物,還傷心了好一段時間呢,不知可有這樣巧,正是被二殿下撿到了?”
“本殿下本是奉父皇之命前去直隸,未想竟意外撿到那荷包,在未等到失主前來找尋後,看它實在繡藝精巧,本殿下便自己留下了,改日宋姑娘可過府做客,叫皇子妃帶你瞧上一瞧,若當真是姑娘之物,便該物歸原主才是。”二皇子笑意溫然,眉眼間一派疏朗磊落。
宋妙雲臉頰微紅,盈盈一拜,輕聲應下。
戲到這裡,眾人也看明白了。
費心演這一場戲就隻為了在大家夥兒跟前過個明路,也在皇帝那裡過個明路——到底宋丘位居二品,還是直隸這樣敏感的地方,若說直接娶她閨女,到底目的性太強了些,即便那隻是個庶女。
強行扯個什麼三年淵源,到底有塊緣分的遮羞布,後頭提親也能更順理成章。
雖說姑娘家的東西落在男子手裡有些不講究,不過人家當事人自己都不在意,他們自不必操心,若二皇子運作得好,還能得樁才子佳人的美談呢。
想到這裡,許多性格正直的六皇子黨臉色一言難儘。
結黨就結黨,誰還能不知道你?
一天天淨整這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