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的安慰,屈二公子則始終跪在地上不動,訴說著他與心上人的相知相愛,私定終身也“無意間”被好事者詐出來了。
趙瑾心道幸好自己留了一手,而祝思也並不介意在此鬨事,不然裴羨怕是要被沾上。
——那缺德玩意兒說的某些細節都與裴羨前頭半年的蹤跡對得上,隻要有心人細扒,這就是定情的鐵證。
果然,在那邊屈學士忍不住欲動手揍孫子,眾人拉架推推搡搡時,一塊玉佩不小心掉了出來,摔在了女賓這邊,碎成兩半。
韓錫的夫人瞧了瞧,蹙眉開口“這玉佩怎得有些眼熟?”
“是麼,我好像也在哪裡見過。”說這話的是保皇黨的戶部左侍郎夫人。
後頭也有兩人跟著附和,無一例外都是不沾黨爭的禦史夫人,可信度極高。
難為二皇子肯為了裴西嶺那點人脈下此手筆了。
而就在屈二公子撲去地上顫手撿玉佩,那幾位夫人也準備“想起來”另一塊玉佩歸屬於誰時,一個身影立即撲去了屈二公子身邊,捂臉哭著開口“正初哥哥,彆撿了,一塊玉佩罷了,不必你……不必你如此彎腰低頭,被羞辱至此啊……”
她出來後一通搶白說完,滿場皆靜。
屈二公子,大名屈正初,看著她滿臉懵逼,連眼角的眼淚都頓住了“……”你哪位?
那姑娘卻還哭得淒慘,悶頭直接撲進了還懵著的屈正初懷裡,痛哭出聲“我不要名分了……正初哥哥,我不知你為了我竟頂著如此之大的壓力,更不知你竟要為我與祖父決裂,我……我不要名分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隻願你不要與至親生了隔閡——啊——”
她話沒說完,就直接被屈正初拽著手臂一把推了開來,倒在地上。
這一動作,便露出了她腰間如出一轍的鴛鴦玉佩,以及她一直藏著的真容。
“這不是蔣二姑娘麼?”崔意驚訝地看著她的臉。
眾人聞言忙看去,果真是蔣令妤。
因為孝純縣主勾結圖爾刺殺六皇子而被舉家牽連的蔣令妤。
趙瑾隨大流般眼含詫異。
沒錯,這可不就是屈正初那“落難”的心上人麼。
就是不知這樁姻緣,他受不受得起了。
“正初哥哥,你……”蔣令妤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便自我安慰道,“你是……不希望我來麼?我隻是……聽聞你與家裡人起了衝突,太擔心你,故而便想來看你一眼,你彆生氣……是我不對……”
“蔣令妤!!”屈正初快氣瘋了,同在京城這麼久,他自然是認識蔣令妤的,故而說話也就更不客氣,“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時與你有過情!彆上趕著倒貼,本公子與你半分乾係都沒有!心上人?你配麼?!”
隨著他暴躁而不客氣的一番話落下,蔣令妤卻依然包容而勸慰“正初哥哥,我知你擔心我名聲受損,也怕我會被人看輕才撇清乾係,但事已至此,我不能叫你一個人麵對,無論是風是雨,我總要陪著你一起的。”
屈正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而圍觀眾人卻已經一副了然神色。
趙瑾冷眼看著這一幕,餘光瞥見被攙扶著過來的屈學士,後者麵容沉靜,眼裡卻滿是怒氣。
為除掉自己主子的擋路石,與亂黨勾結刺殺皇子的罪名,希望大學士可千萬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