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北盛大軍陣營一方的山呼聲,阮淩霄的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
猙獰無比!
心中的屈辱,幾乎已經無法抑製了!
“區區北盛,也敢這般猖狂!”
“陳將軍,那趙錚必定是要先行進攻!”
“還不快下令,除掉北盛賊軍?”
恨意早已滔天!
陳虎象卻隻是淡淡瞥了阮淩霄一眼,並未過多理會。
又向著身邊陳蟒和莫劍典低聲吩咐。
“北盛大軍,已經準備撤軍了。”
“我們也該撤回去了。”
“另外,傳令淵城駐軍,讓他們也都撤回來吧!”
“這淵城,暫且先還給北盛。”
說完,緩緩調轉過馬頭。
可聽著陳虎象的話,阮淩霄以及陳蟒幾人,卻都是齊齊愣住。
撤回淵城守軍?
好不容易奪下的淵城,就要這麼輕而易舉地交還回去?
阮淩霄心中大驚,連忙向陳虎象詢問。
“陳將軍,怎能如此?”
“我們大越掌握了淵城,便扼住了雲州城的咽喉!”
“此等優勢,怎能拱手相讓?”
這優勢,可是好不容易奪下來的!
陳蟒和莫劍典也齊齊凝視著陳虎象,心中滿是驚疑不定。
“義父,這是否太過冒險了?”
他們並非是在質疑陳虎象,可這命令,實在太過驚人了!
大越借著淵城,仍舊可讓北盛賊軍難受好一陣子了!
陳虎象輕輕吐出一口氣,瞥了阮淩霄一眼。
“而今殿下所率領五十萬大軍,皆被擊潰。”
“待之後,也不知能夠趕回來多少。”
“淵城,已經守不住了。”
百萬大軍,現如今軍容齊備的兵力,就隻剩下了一半!
阮淩霄帶出去的那一半,死的死,逃的逃。
就算是之後趕回來,大越鐵騎,恐怕也無法湊齊百萬!
更不用說,再派兵去支援淵城了!
陳蟒和莫劍典也都暗暗看了阮淩霄一眼,目光複雜。
“義父所創造的大好局麵,皆因這一戰,白白葬送了!”
“殿下,待之後,可萬萬不能再這般草率發兵了!”
聽著兩人的話,阮淩霄呼吸粗重而急促,雙眼愈發血紅。
這是在怪罪他嗎?
“大軍失利,是本宮的錯,本宮責無旁貸。”
“之後自會上書領罪!”
“可這淵城……”
不等阮淩霄說完,陳虎象便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坐在馬匹上,睥睨著阮淩霄。
“殿下,容末將勸你一句。”
“你此時,尚需靜心,那趙錚對你影響太大了。”
“身為太子,豈能畏懼他人?”
畏懼?
畏懼那趙錚?!
堂堂大越太子,豈會畏懼趙錚?!
阮淩霄緊咬著牙關,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虎象收回目光,又轉頭看了眼遠處的趙錚等人。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
“至於淵城,重新落在北盛的手中,又能如何?”
“他們能收複淵城,但本將在淵城中留下的東西。”
“隻怕他們承受不起!”
話落,徑直向著大軍後方撤回。
陳蟒和莫劍典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一抹悸動。
“義父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