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啊!你死的好慘!你托夢給媽媽,告訴媽媽是誰害死了你!媽媽就是拚了命,也要為你報仇!”
女生宿舍狹長的樓道裡,充滿婦女絕望和怨忿的嘶喊聲。
就在今天淩晨,她的女兒林思源被發現慘死在女生廁所裡,死狀極其淒慘,整個人跪在洗漱池,大腿內側被蛇類鱗片磨得血肉模糊,看上去毛骨悚然。
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讓人感到害怕的,是她小腹的傷口處,跟碎肉血液粘成一團的棕栗色動物毛發,昭示著這場凶殺案的詭異。
除此之外,現場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便是貼在林思源額頭上那一片被血染透的姨媽巾!
那是我借給她的姨媽巾。
“白希,該跪在這的是你,該死的也是你!”
“你為什麼要把這片姨媽巾借給我?為什麼
?害死我的是你!是你!”
“白希,我變成厲鬼,也要讓你償命!”
林思源憤怒的呐喊聲,恍惚還在我耳邊回蕩。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受驚之下產生的幻聽。
我隻知道,我是發現她屍身的第一目擊者,當時她兩眼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早已失去生命的目光,殘留著臨死前的怨恨與不甘,仿佛知道我一定會來。
回想起這一幕,我打了個冷顫,如同一隻孤魂野鬼飄回宿舍。
“白希,你回來了?警察叔叔怎麼說?”舍友關心的聲音將我拉回人間。
“啊?”
我愣了一下,恍然應聲:“沒說什麼,讓我說了說發現屍身的過程,讓我保持通訊,隨時會再找我問話,就讓我回來了。”
舍友連連點頭,看我的目光充滿同情:“雖說咱們都是學醫的,不是
第一次見到屍體了,但林思源死的蹊蹺……你一定嚇壞了吧?我今天請了假,哪都不去,就在宿舍裡陪你好不好?”
“謝了。”我心頭一暖,感激道。
舍友見我同意,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湊過來:“你知道嗎,今天出事以後,高年級的都說是五年前的姨媽鬼卷土重來了。”
“據說五年前,也是咱們這棟宿舍樓,有一個女生跟林思源的死狀一模一樣,同樣有被侵犯過得痕跡,同樣是額頭上貼了一片用過的姨媽巾,不同的是,她死在了自己床上。”
“從那之後,宿舍樓就開始發生詭異的事情,不少女生夜裡去廁所,都會聽見一個女生不停的在耳邊問:你要姨媽巾嗎?我可以借給你姨媽巾,你把命借給我,好不好?”
“姨媽鬼就此揚名……”
“打住。”
我本來就因為林思源的死心裡沉甸甸的,聽到這頓覺毛骨悚然,捂住耳朵:“你這是怕我沒嚇透嗎?還故意講鬼故事嚇我。”
“我是看你氣壓低,活躍一下氣氛嘛。”舍友乾笑一聲。
不過她隨即正色道:“白希,你確定不找個廟拜一拜……”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心臟嚇得怦怦跳,不想再跟舍友有任何交流。
我縮回床上,裹緊自己的小被子。
這時煩人精舍友又湊過來:“不是我說,你膽子真夠大的,咱們這一層不少同學沒看見現場,都請假出去開房了,你身為第一當事人,還敢住在宿舍?你就不怕晚上林思源找你啊?”
“不怕!你好歹也是學醫的,是將來生物科學的從業人員,連這點覺悟和底線都沒有?”我義正言辭
的譴責她。
重點不是我怕不怕,而是我的錢包限製著我的底線。
我又不可能天天在外開房,總要回來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明明是正午,豔陽高照,可宿舍裡的溫度驟然就降了幾分,一股陰冷的感覺撲麵而來!
我靈活可移動的底線,當即被這股寒意嚇得直線後退:“出去開房也行,話說你怎麼沒走,還在宿舍?”
“因為我沒錢啊。”舍友大喜,拉著我就往外走:“這不就等你開房捎上我呢嗎?走走走,再晚附近訂不到房了。”
“……”
離開學校後,那股纏著我的陰森涼意才徹底消失。
我們很快找了一家快捷酒店入住。
我放鬆了精神,躺在床上困意翻湧。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叫我的名字:“白希……你要姨媽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