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陰冷的扯起我的手,看著扔掛在我食指上瘋狂撕咬的佛頭道:“這東西叫五世佛,是一種十分陰邪的東西,供養它的人必須每月投喂飽含惡意的怨魂為食,才能保證這東西處於飽腹狀態,不會吃掉供養人。”
“每月投喂一次,每一甲子為一世,連續供養五世,這佛頭就會成為供養人家族的氏神,到時候幫供養人奪人氣運,索人性命都不在話下,是一種很危險的氏神。”
說罷,他瞥了昏迷的蘇天欣一眼道:“難怪她急著擴散血紋,原來不止是為了轉移詛咒,更因為她這個月還沒找到投喂五世佛的食材。”
他竟然把林思源的魂魄稱為‘食材’。
我大為震撼:“所以這跟你砍我手指有什麼關係,它沒吃飯,不應該吃掉供養人嗎?咬我乾什麼?”
我又驚又俱,好在經曆初期的銳痛後,我的
手指逐漸適應了這種劇痛,佛頭依然死咬著我不鬆嘴,卻沒剛才那麼疼了,隻剩一種涼涼的,血液流失過多的腫脹感,仿佛這佛頭正源源不斷的通過我的指尖,吸食我的血液。
衛淵輕嗤一聲,似乎是怪我剛才沒讓他直接剁了我的手指,諷刺道:“因為它給自己更換了血液更好的供養人,不砍掉手指,它就會不斷吸食你的血液,直到你血液流乾為止。”
“血液更好的供養人?”
衛淵哼笑一聲,散漫道:“能點亮血紋的血液,味道遠比普通怨魂鮮美的多,你認為,你這小身板的血液,能讓它吸食多久?沒血的後果你清楚吧?”
我點點頭,看著正如螞蟥般瘋狂吸血的佛頭歎了口氣。
人麻了。
血紋的詛咒還沒還回去,又被人家的氏神相中了,我上輩子是燒了蘇天欣家祖墳嗎?
我晃了晃手,確
認佛頭不肯鬆嘴後,又查看姨媽巾的血紋情況。
結果如我所料,金色的血紋再度亮起,隻不過顏色和紋路都很淡,沒有被我點亮的那次完整清晰。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哪怕都能點亮血紋,我跟蘇天欣點亮的程度也不一樣。
所以佛頭會放棄蘇天欣,選我這個大冤種做供養人,如此看來,我想擺脫詛咒,就要找個比我更冤的大冤種……
我將血紋亮給衛淵看:“這血紋隻顯現了一半,是不是代表詛咒沒有轉移回去?”
衛淵懶洋洋點頭,唇角噙著看戲的冷笑。
我發現了,這衛淵奇奇怪怪的,明明今晚第一次見,他又三番兩次的出手救我,卻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總想看我倒黴的樣子,似乎我處境卻悲慘,他就越高興。
什麼鳥人……
我暗罵一句,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轉頭在房間
裡喊林思源:“林思源,佛頭已經取下來了,蘇天欣現在沒了庇護,你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一連喊了好幾聲,房間卻沒有任何林思源的動靜。
我看不見鬼魂,隻能再度向衛淵那狗犢子求助。
衛淵不耐煩道:“她又不傻,就在你被佛頭咬中,選為供養人的時候,她就跑了。”
“再不跑,讓你抓去喂五世佛嗎?”
我:“……”
好有道理,雖然我沒想這麼做,但林思源跑了,我是不是第一個危機就解除了?
“那她解除不了怨念,一會兒太陽升起,她會魂飛魄散嗎?”我問衛淵。
衛淵看向窗外,道:“傻子才會站在太陽下等著被燒死吧?沒了我盯著,她一定會找個全黑的地方躲起來,等晚上再出來行動。”
“你不是說她會被陰差抓去地獄受罰?”
“是啊,陰差也不是神,抓人不
需要時間嗎?”
我被衛淵幾句懟的無言以對,不過莫名的,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答應林思源幫她消解怨念,見她媽最後一麵的。
雖然我現在自身難保,但答應彆人的不做到,心裡多少會有些遺憾。
我點點頭,感覺到隨著佛頭吸血,我已經出現輕微的頭暈目眩症狀,於是沒再等救護車的到來,將手機卡拔出來扔掉,避免救護車找我,我連夜離開酒店,找了個24小時營業的藥房,要了幾瓶葡萄糖灌下肚。
缺血導致的頭暈目眩暫時得到緩解,我又要了一大瓶輸液用的生理鹽水往嘴裡灌,儘可能快的補充體液,然後鑽進一家麵館,要了碗麵條:“老板,來碗麻辣麵,加麻加辣,不要麵!”
老板:“?”
他確認道:“不要麵?”
“對!加麻加辣就行!或者您乾脆給我一瓶麻油和辣椒,我付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