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你就要支付你一個月的陽壽為代價,白希,你要給她做擔保人嗎?”
我麵容一喜,正欲答應,林思源卻霎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低下了頭。
劉蓓在一旁冷笑:“陽壽?嗬,這麼珍貴的東西,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不見得肯擔保,何況是同學而已?你們還不如不給她希望……”
白維也提醒我:“你可以拒絕的,因為鬼一旦跟活人打交道,很容易把陰氣沾染到活人身上,這樣必然會影響活人運勢。”
“也就是說,這與其叫擔保,其實就是你用一個月的陽壽,買她在陽間的一天,姐,你可彆犯傻,人想減壽有一萬種方法,想增壽卻難於上青天……”
“我擔保。”我拍拍白維的肩膀,笑道:“姐
從今往後不熬夜,多健身,一定能把這一個月陽壽補回來的,你彆擔心。”
“得了吧,你就是跟其它年輕人一樣,覺得自己離死還早,不把這一個月陽壽放在眼裡。”
白維歎了口氣,似乎早就對這種行為司空見慣,老神在在道:“如果你知道自己還剩多少陽壽,或許就不會答應的這麼痛快了。”
“我曾親眼見過,一個人前麵答應替彆人擔保,轉天就輪到他自己被引渡的,當時那人哭得眼淚鼻涕橫流,想後悔卻晚了。”
“白希……”他還欲再勸。
我擺擺手,打斷他:“好啦,我主意已定,而且這是我答應過她的事情,有機會幫她的情況下,我不想食言。”
白維見我語氣堅決,也清楚我的脾氣,隻好點點頭,將擔保書拿出來。
那是一張黑底白字的黑嘏紙,類似於道家做法事時上達天聽用的諘紙,隻不過底色顯得陰森一些,一看就不像陽間的產物。
白維讓我伸出手指,用銀針在我食指指尖刺了一下,擠出一滴指尖血,滴在擔保書上需要我簽字的位置。
隻見血液滴上去的瞬間,黑嘏紙上便覆蓋了一層黑乎乎的陰氣!
那陰氣迅速變幻著紋路,不稍片刻,我滴血的位置,便被陰氣幻化出一張我的一寸免冠照片,隨後照片散去,出現我的姓名,生辰八字,以及……身
份證號。
我看到這一串數字的時候直接驚了:“你們竟然連我的身份證號都掌握了?陰間和陽間的戶籍係統打通了嗎?”
白維道:“早就打通了,前些年趕上一批猝死的程序員……你彆轉移話題!這次替人擔保就算了,以後再敢做這種事,我就告訴老媽!聽見了沒!”
“聽見了,維哥,你是我哥!”我連連點頭。
在白維嘟嘟囔囔的警告聲中,劉蓓被拴上鐵鏈,在一高一矮兩個陰差的押解中,步入濃濃白霧。
待白霧徹底消散,林思源忽然掉轉頭,對著我狠狠磕頭:“白希,謝謝你肯幫我擔保,大恩無以為報,下輩子我當牛做馬……”
“來滿足我的口腹之欲嗎?”
我打斷她後麵要說的話,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得了吧,我可不想以後吃牛肉馬肉的時候,忽然覺得味道有點熟,然後驚呼:啊!這是我的同學林思源啊!”
“噗嗤。”林思源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個晚上,此時天色大亮,東方已經泛起即將日出的紅暈。
林思源不敢再久留,她必須要趕在日出之前找個陰暗的地方躲起來,於是我們商定,她躲去學校負一層的停屍房,待我處理完宿管阿姨的後續,就帶她媽媽去負一層找她。
跟林思源分彆之後,我給劉警官以及120分彆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