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很多。”我換了輛車，確認這輛車的司機沒有異常情況後，我才對林母道：“雖然他在車裡撒了不少刺鼻的香精掩蓋他身上的味道，但他的個人衛生保持的一般。”
“通常情況下，會把車裡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司機，對個人衛生也會比尋常男人要求高一些，但他頭發油膩膩的，指甲縫裡還有黑泥，衣服上也泛著油花。”
“這樣的衛生習慣，很難把車內衛生和空氣保持到整潔清新的程度。”
林母聞言將我們新打的這輛車看了一遍。
衛生一般，司機個人裝扮也一般，車裡還彌漫著淡淡的煙味，配合著煙灰盒裡的煙頭，處處透著一個中年男人疲於奔命的邋遢感，卻顯得異常和諧。
此刻司機聽見我的分析，又見林母將車內衛生打量了一遍，也自覺有些不修邊幅，稍顯窘迫的對我們說：“抱歉啊，車內衛生一直是家裡媳婦收拾，這兩天媳婦回娘家了，就亂了點，你們可彆因為這個就投訴我，我給你們走近路……”
我點點頭，對司機一笑，示意他放心開。
林母低聲道：“就因為這個？或許剛才那個司機，也跟這個司機的情況一樣，車裡衛生是家人收拾呢
……”
“所以我問他車租的問題，您可能沒注意到，那個司機開車換擋的時候，車輛總是發出異樣的頓挫感，不像其他司機開的那麼平滑，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林母茫然的搖頭：“為什麼？”
“因為出租車通常是手動擋的，需要司機根據發動機轉速，來手動切換檔位，自動擋的車就不用，但凡是開慣了手動擋的人，對於轉速和檔位的對應都了然於心，不會在切換檔位的時候，因為跟發動機轉速不匹配，使車輛發生明顯的頓挫感。”
司機眼睛一亮，邊開車邊點頭：“小姑娘懂行啊！看來也喜歡開車？”
“不是，以前家裡窮，買不起自動擋的車，所以經常坐手動擋。”我道。
司機了然：“原來是這樣……”
林母還是一臉不解：“可是，這跟車租有什麼關係？”
我耐心說：“換擋不暢，說明他平常很少開手動擋的車，那輛出租車自然就不是他的，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剛剛接手這輛車，對車況還不熟悉，所以我詢問他關於車租的問題。”
“他回答的數目不對？”林母奇怪的看向前麵的出租司機，求證道：“你們平常付給車主的租金不是五千左右
嗎？”
我輕笑：“對，租金沒問題。”
“那你還……”
“因為他回答問題的時候，違章了。”
我輕輕抓住林母的胳膊，說：“當時我故意挑紅綠燈麵前有人行橫道時問他租金的話題，他的注意力都在回答問題上，卻忘了，當人行橫道上有行人路過時，車輛要減速避讓，等行人離開後才可以啟動，否則壓線的話，要扣分罰款。”
“尋常人駕駛習慣不好，或許不會在意避讓行人的問題，但對出租車司機來說，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交通違章吧？這種事情早就刻在骨髓裡了，他卻因為跟我聊天分散了注意力，就壓了斑馬線，他能是真正的出租司機嗎？”
司機豎著耳朵聽，此刻要不是雙手還在方向盤上握著，都想拍手稱快了：“沒錯！乾我們這一行，最怕違章！小姑娘，你是警察吧，觀察的這麼細致入微，怪不得讓我開車去警局呢！”
“去警局？”林母麵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