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很擔憂我不能下咽的樣子。
我跟他很熟嗎?
我不禁被他這副神情逗樂了,淡聲說:“放心吧,我知道要口服,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可是……”
狐狸還想再勸。
目光觸及我疏離又倔強的目光時,他最終沒說什麼,鬆開爪子。
我耳朵微微一動,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我似乎聽見衛淵喃喃自語的說:“可是你膽子那麼小,蟑螂乾都不敢吃,敢吃死人灰嗎……”
神特麼蟑螂乾……
一段不大好的記憶,猛然就從我腦海中某個角落裡翻出來:忘了是救助的哪隻小貓
小狗,特彆有禮貌,懂得報恩,每次我給它喂了糧,它都會報答我一番,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東西來感謝我。
無奈那小家夥太弱小了,還沒學會捕獵,而四周除了蟑螂,也沒有其他能讓小家夥欺負的活物。
於是小家夥抓了不少蟑螂,風乾成乾,藏在我的飯碗裡,水杯裡,炒勺裡……
那簡直是噩夢一般的時期。
當時我媽快被嚇出心臟病了,要不是看我不是她親生的,恐怕早給我連人帶貓狗一起扔出家門了……
奇怪,這狐狸怎麼知道蟑螂乾的事情?
我將混好紙灰的生死壇封好,跟衛淵一起往回走:“你剛才是說了蟑螂乾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吃蟑螂乾?”
狐狸耳朵一動。
他身體僵了大約一秒,猶如社死後無法麵對自己的症狀。
但下一秒,他就側過頭來,眼中儘是對人類的驚歎和不解:“什麼蟑螂乾?”
他語帶嫌棄:“你一個挺正常的小姑娘,竟然喜歡吃蟑螂乾這種東西?”
這語氣,顯然剛才那道聲音跟他毫無關係。
我一時也懵了,難道是我幻聽了?
不過他還是大方道:“既然你喜歡吃這種東西,想來也不好買,我可以讓黑子給你弄點,當做你這幾天照顧我的報答……”
“不用了!”
我麵色
一黑,急忙打斷他。
這狐狸腦回路不一般,彆回頭真給我弄一堆蟑螂乾,我真的會謝!
折騰了一晚,再回到衛淵家時,天色再度放亮。
我已經疲憊不堪,即便對這房子的擺設有萬分好奇,此刻我卻一個字都不想問了,毫不客氣的鳩占鵲巢,趴在衛淵的專屬沙發上睡覺。
衛淵或許是心存有愧,竟然也沒轟我走。
等我一覺睡到飽,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衛淵趴在一張充滿金錢氣息的厚羊絨地毯上,正仰頭看電視。
下午三點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蓬鬆的毛發上,給棕栗色的狐毛渡上一層金光。
歲月靜好。
我腦子裡陡然便浮現出這四個字。
不得不說,這狐狸的品相十分好看。
我自小就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動物。
小時候對長大後的幸福生活產生過無限幻想,想象中我住在一個擁有大.大落地窗的房子裡,有帥氣多金的老公依偎在旁,有可愛的雙胞胎孩子在房間裡嬉戲打鬨。
最重要的,還要有一條乖巧聰明的大金毛,趴在沙發旁。
那種畫麵簡直是我心目中最幸福的樣子,沒想到,竟然跟眼前的景象有幾分相撞。
這時,狐狸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醒了?快看,電視裡這女的是你們學校的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