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維麵部表情皸裂。
他被道破身份,一瞬間仿佛矮了葉京褚一頭,訕訕道:“你猜出來了?我身上……是有什麼破綻嗎?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葉京褚神秘一笑,道:“猜出什麼了?你們那一行不是有規矩嗎?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維瞬間就抓心撓肝了,湊過去拍馬屁道:“好姐夫,你就告訴我吧,看在我是你小舅子的份兒上,你也不能讓我再被彆人認出來……啊!姐!彆擰我耳朵!疼!”
我揪回自家倒黴弟弟,對葉京褚歉意一笑,隨即壓低聲音道:“還用猜嗎!你剛才親口跟他說,死了以後找你!你不是那啥還能是什麼!”
白維一怔,悔不當
初。
但他不想承認自己的愚蠢,於是梗著脖子道:“我是賣壽衣的不行嗎?或者我是開火葬場的!給死人化妝的!死後的工種千千萬,他怎麼就……”
“因為人家是學霸。”我黑著臉,趁機教育他:“想要跟學霸一樣聰明,接下來得好好學習,把心思放在考大學上麵!”
“彆每天忙活我這點事,滿腦子就是騙錢買鞋……”
葉京褚在一旁笑嗬嗬的看我跟白維鬥嘴,臉上竟然浮現出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態。
待我倆吵完,白維大抵是覺得自己馬甲掉了,吃了大虧,又纏著葉京褚刨根問底的查戶口。
葉京褚也真是脾氣好,有問必答。
我這才明白他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葉檀跟葉京褚都姓葉,不是巧合。
他倆屬於同一脈的遠方親戚,隻不過葉京褚祖上入了道門,而葉檀的祖上依然種地。
兩家隨著一代代後嗣漸行漸遠,已經失了聯係。
到葉京褚這一代,可以說誰也不認識誰了。
不過葉京褚的祖上葉淨梵曾留下一件法器,名叫同血鼎,裡麵記載了葉淨梵跟葉檀祖上的血脈,不管二人的後嗣傳了多少代,隻要後嗣中有人被邪術所害,同血鼎便會警鐘長鳴,提醒自家後嗣前去救人。
葉京褚就是受了家中長輩的指示,找過來的。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我們。
聊閒篇的功夫,葉檀終於醒來。
她睜眼的瞬間,尖叫一聲,本能的看向自己腹部。
確認自己肚子還完好無損,她擦了擦汗,看向我。
頃刻間,淚水又濕了眼眶。
“白小姐,我看到那個女鬼了!她用爪子抓我的肚子,將我的腸子掏出來……”
說著,她麵色再度慘白,沒說兩句,她竟然呼吸一滯,又暈了過去。
葉京褚:“……”
他蹙了蹙眉,探查葉檀的脈搏。
片刻後,他背起葉檀,對我們說:“葉檀膽子太小,受驚過度。”
“我先將她帶回葉家安置,回頭在學校碰麵吧。”
說完,他想起什麼,又問我:“對了,導員說你請假了,請了幾天?預計哪天歸校?”
我不禁蹙眉,他怎麼連我請假都知道?還特意問了導員?
他不是除了學習,什麼都不關注嗎?
突然被大學霸盯上,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渾身都刺撓。
葉京褚看我皺眉,笑了笑說:“你彆用這種表情看我,我是想跟你探討一下,那天在地庫裡撿到的東西。”
我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學霸果然是學霸,一心都撲在學問上。
可是,你撲到我撿的寶貝上麵算怎麼回事兒?
我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麼好探討的,就是一麵……塑料袋!嗯,一個沾了血的塑料袋,我沒研究出什麼奇特之處,早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