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刀應聲而斷。
我嚇的到抽口涼氣,沒想到這魚頭還真是在裝死。
白維麵色有些難看,他看了看衛淵,又看看我,問:“剛才要不是我姐也跟著,你是不是沒打算攔我?”
衛淵勾唇道:“在我們狐族,雄性以強壯勇敢為美,你展露勇敢的行為,我為什麼要阻攔?”
白維頓時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憤憤瞪著衛淵:“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虧你還是狐族首領!就是這樣做人的!?”
眼看他倆又要吵架,我急忙站出來說:“這條魚好像不動了!狐狸大人,要不要再試探一下,看他死透了沒?”
衛淵換了把餐刀,依然是戳眼睛。
這次魚頭真的沒了動靜,一連被戳了好幾下,魚頭再沒動一下。
衛淵扔下廚刀,招呼白維:“你來扒開它的嘴。”
白維搖頭:“我才不,你一定是要坑我!”
衛淵笑眼望著白維,雖然神情十分和善,但眼底的威脅之意,恨不能凝化
成實質,連我在一旁都感覺到了。
白維寄人籬下,受不了衛淵笑麵虎似的眼神,不情願的湊過去:“我提醒你,它如果咬傷我,生死局不會放過你的,我再說一遍,我是生死局的關係戶!”
“囉嗦。”衛淵不耐煩到。
他打開廚房抽屜,從裡麵拿出醫用鑷子,刮骨刀,刮肉刀,分離夾等專業解剖用具。
我此時才發現,他這廚房抽屜裡放的不是尋常的碗筷鍋具等,而是一整套剖屍分解工具。
我整個人都驚了,看著衛淵:“你在家裡放這些東西乾什麼?這不是解剖課才會有的東西嗎?”
衛淵淡然的說:“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既然知道這是解剖用具,就應該明白,他們真正的作用,是用於解剖,而不是隻用於課堂的教學道具。”
說話間,他已經熟練的拿起分離夾,撐起魚舌,另一隻手用鑷子在魚的喉嚨處翻找起來。
白維麵色古怪。
他眉頭緊鎖的看著衛淵忙活,嘴角微微下垂。
這是他典型惡作劇不成,吃癟的表情。
看來他還在記恨衛淵剛才的行為,估計想趁衛淵伸手的時候,鬆開魚嘴,讓他也嘗嘗被魚牙咬傷的滋
味。
然而沒想到衛淵竟然用工具。
我頓時瞪了白維一眼,警告他彆找事兒。
這十六七歲的孩子,總是記吃不記打,次次招惹衛淵,哪次從人家手裡討到便宜了?
衛淵翻找了一會兒,從魚嘴裡掏出一枚鱗片狀的半透骨片。
那骨片質地堅硬,細膩光滑,與其說是骨片,更像是一塊薄薄的玉片,泛著淡淡粉紅色的光,十分好看。
我和白維都好奇的盯著這東西看。
衛淵說:“這東西叫鬼蜮,喜歡接近一切醜陋邪惡的東西,咱們可以用它篩選出凶性最強的厲鬼,施以轉厄咒。”
白維眼睛一亮:“這竟是鬼蜮?”
“我聽說這東西已經滅絕了,你是從哪兒找到的?”
我看倆人一來一回,討論起來,隻有我還在狀況外,急忙問:“受累,二位,誰能跟我說說鬼蜮是個什麼東西?”
白維說:“就是一種水裡的毒蟲,傳說這東西由水屍腐爛滋養而生,喜歡含著河底的沙子,暗算岸上的活物,一旦人或動物靠近河邊,被他射的沙子打中,相應部位就會即刻生瘡,隻需半個小時,那活物就會中毒而亡,落入水中,成為鬼蜮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