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女鬼麵色一喜,頓時又把手骨拿了回去,開心的舔舐著。
她吃的專心致誌,每一口細微的血沫都不肯放過。
即便這畫麵十分驚悚,甚至十分重口味。
但在女鬼的眼裡,這似乎就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她對老太的珍視程度,直接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場電影:《1942》。
那是馮導就1942年,全國大饑荒的真實事件為藍本,改編的電影。
影片中真實還原了當年饑荒時期發生的種種現象,因為過於饑餓,當年甚至發生了人吃人的現象。
當然,電影畫麵拍的比較隱晦,但演員的演繹十分到位,據說主演為了體驗饑餓的感覺,真的好多天沒吃飯,餓得話都說不出來。
此刻這女鬼吃人的姿態眼神,簡直跟1942電影裡的人們一模一樣。
都是常年饑餓後,猛然見到食物後萬分感激,珍視的神情。
近乎偏執。
白維見女鬼隻知道吃,皺眉道:“怎麼感覺眼前這女鬼跟執念籠裡的女人不像同一個人呢?咱們進去的是女鬼的執念籠吧?彆進錯了……”
我沉吟了下,也覺得這二人的表現不像一個人。
但那女人和眼前的女鬼又確實長的一模一樣,連她婆婆都是同一個人,不會有錯。
我道:“鬼的執念籠症狀,
如果能完全對照人類應激性障礙症的表現,倒也能說得通,執念籠裡的世界,是她走不出的噩夢,那她變成鬼之後,會刻意回避跟執念籠裡有關的一切。”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逃避行為,就比如她現在吃婆婆的身體,就是一種消滅婆婆的心理行為,在她眼裡,隻要將婆婆啃食乾淨,那她過去的苦難,就會跟著她婆婆的肢體,一起煙消雲散。”
白維頓時露出險惡的表情:“啃食乾淨?那她豈不是連骨頭都要吃掉?”
我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衛淵說:“走吧,去村裡其他人家逛逛。”
“好。”
我跟白維齊齊點頭。
心裡其實還惦記著葉檀的安危。
但連續幾次,我想尋找葉檀,都被衛淵故意攔截下來。
而且進入執念籠耽誤了一段時間後,葉檀的蹤跡徹底消失了,這大半夜的,村裡還遍布厲鬼,我想搜遍全村尋找葉檀也不現實。
唯一能讓我心理安慰的是,衛淵說她不會有危險,而且葉京褚也在這裡。
他們兩個沾親帶故的,葉京褚應該不會讓葉檀死在這裡。
想到這,我心裡稍安,跟著衛淵一起在村裡溜達。
事實果然跟白維說的一樣。
之前在王氏宗祠裡看到陰氣的幾個老人,大多已經死在自己家裡。
他們有的死在櫃
子裡,有的死在剛跑出家門沒幾步的路邊。
手裡無一例外都抓著香灰包,裡麵陰氣重重,大概率都是村中厲鬼的骨灰。
我還注意到,這些被玄鬃獻祭的老人,家裡大門的瓷磚上,都刻了一組生辰八字。
想來這些都是受到玄鬃道士的指點。
白維說,把冤死兒媳的生辰八字刻在門口,在輔以其他手段,可以阻止兒媳的冤魂回家索命。
再結合丈夫們手裡刻了生辰八字的農具,以及埋在香爐裡的骨灰,看來這些人再獻祭兒媳,賺取金額財富的同時,也一早做了萬全的準備,防止自家遭殃。
我一圈逛下來,人已經恨得牙根癢癢:“這些人也太喪良心了吧!他們難道都不生女兒的嗎?如果他們的女兒,或者他們的兒子,以及他們自己,也被人這樣害死,拿去換錢,他們會作何感想?”
衛淵在前麵姿態閒散的溜達,聞言側過頭,冷笑一聲:“能作何感想?自然是所有人都欠他的,他要變作厲鬼報複所有人咯,你們人類的人性不就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