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臨床給的錢,不如人體解剖學工資高,再加上人體解剖的教師少,憑教授職稱的競爭者也少,田教授才轉攻解剖學的。
白維手裡拿著兩份差距明顯的飯盒,感歎道:“不至於吧……明明是一家人,夥食差距能這麼大,姐,你還記得咱家小時候改善夥食,有一個硬性要求嗎,就是一定要五個人整整齊齊才做好吃的?否則改善夥食的日子,就要延期,得等到全家齊了才肯做。“
我點頭,那時候爺爺還在,這規矩便是爺爺立下的,母親一直視為家規。
因此在我小時候,雖然早早就沒了親生父母,可每一次全家團聚的日子,都是記憶中最開心的日子。
我跟白維常常因為搶魚腮幫子旁的嫩
肉,打的不可開交。
母親就在旁邊看著我倆笑,最後其實不管誰搶到了腮邊肉,母親都會要過來,平均分配。
最嫩的一塊肉,大家都能吃上。
因此看到這涇渭分明到不像一家人的夥食,白維感觸明顯:“雖然我小時候,天天希望能吃上這種級彆的硬菜,可秦思蔻天天吃著山珍海味,卻看自己爸媽啃大白菜,心裡能舒服了?”
“不能。”我此刻也沉默了,忍不住說:“這應該算是感動自己吧?田教授隻想著讓秦思蔻吃得好,穿得好,學得好,卻從來沒想過,秦思蔻是什麼感受。”
“你們在胡說什麼?”話音未落,田教授的聲音,忽然在我身後傳來。
她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哭泣,從沙發上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此刻眼睛落在那些精美的飯菜上,她一時失神,雙手輕輕撫上那些餐盒。
“天底下,哪一個父母,不想把最好的給孩子?”
“思蔻那麼聰明,那麼努力,我當然要拚儘一切,給她最好的!”
“我得讓她營養充足,以最好的狀態,去實現她的夢想,讓她擁有最好的前程。”
“所以我吃什麼不重要,她必須吃最好的,每個月我的工資,都用來給她補充營養,所以她才能拿那麼多獎項啊,她的每一分光芒,都是我默默供養出來的,我做了
這一切,我所能提供的最好的一切,卻換來你們一句自我感動?”
她歪頭,哭腫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仿佛這一刻,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學生白希,而是她的女兒秦思蔻。
她抬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聲發問:“我把一切都奉獻給了你,為什麼沒能感動你,卻成了自我感動?”
“思蔻,媽媽究竟哪裡對不住你,你能出來,跟媽媽親口說嗎?”
她的淚斜著劃過臉頰,啪嗒一聲,砸在地磚上。
就在這時,地麵忽然一顫,仿佛是誰在哭泣顫抖的肩膀。
隻不過這異樣發生在瞬間,很快就消失無蹤,仿佛剛才的顫動,隻是錯覺。
葉京褚卻敏銳的察覺到地麵的異樣,悄無聲息的後撤。
他喚出金光伏邪劍,悄悄饒至田教授身後。
下一瞬,葉京褚問道:“田教授,冒昧問您一個問題。”
“秦思蔻十歲這年的生日,你送個了她什麼禮物?”
“?”
田教授怔了一下。
或許是時隔久遠,她腦子也有些疲累,沒有給出答案。
葉京褚拿起剛才我扔在地上的兔糧,提醒道:“秦思蔻說,她要收獲最好的禮物。”
“我們都送了生日禮物給她,但我想,對於思蔻來說,最好的禮物,一定是您這位母親送的吧?”
“您好好想想,當時送給她的禮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