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上課用的醫藥用品,我還能把葉京褚……
想到葉京褚,我動作微頓。
葉京褚跟衛淵關係不大好,但礙於衛淵和葉家爺爺的關係,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衛淵的外傷我自然能處理,但他吐血吐得這麼厲害,我嚴重懷疑是剛才那顆不起眼的小木彈造成的。
我雖然也是學醫的,但這種超出醫學範圍的傷勢,還是讓葉京褚來看看比較穩妥吧?
這般想著,我一邊撐著衛淵走
,一邊掏出手機,給葉京褚撥去電話。
衛淵的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葉京褚三個字時,眯了眯眼。
他猛地推開我,身體因為過於用力,而傾斜在一旁,搖搖晃晃的。
眼底的寒光,卻十分凜冽:“你就那麼擔心他?即便我都吐血了,你依然在擔心他的情況?”
“既然是這樣,我不用你管,你去找他吧!”
他說著,目光在我血跡早已乾涸的雙手上,微微停留。
但隻一瞬,他眼底的冷意便將那一分遲鈍掩蓋,沒好氣道:“正好,他是醫學生,你的傷也有人管了。”
說罷,他捂著心頭,搖搖晃晃的轉身離開。
那背影,倔強又孤獨,像極了我曾經救助過的那隻小奶狗。
當時的狗子,明明弱小,無助,又可憐。
但它卻凶得很,仿佛被人救助是一種恥辱,而它身為高貴的奶狗子,必須要維持它的驕傲,不能被人類觸碰一下!
結果呢?
還不是被我強行醫治,它的驕傲和提防,也逐漸沉淪在一盒又一盒的肉罐罐裡,香到不行?
想到那奶狗子後來每天傍晚在門口等我,每日清晨我出門上學,它都對我依依不舍。
仿佛每天的分離都是生離死彆的架勢,我一下子心軟下來,莫名就
把那奶狗子的形象,跟眼前的衛淵帶入到一起。
彆說,衛淵的原身,跟那奶狗子的毛色還真些許相似,要不是它倆一個是狗,一個是狐狸,我簡直都要懷疑衛淵是不是曾經的小奶狗轉世投胎,來找我的了。
嘶,想遠了。
我猛然回神,甩了甩頭,快跑兩步追上他。
語氣也沒了剛才那般賭氣,柔聲道:“行了,你都受傷了,還是我扶著你吧,咱們去教學樓……”
“你是在可憐我嗎?”衛淵側過頭,垂眸盯著我看。
他的眼眸深不見底,此時卻盛滿疏離。
我呼吸一滯。
他這樣歪過頭來的時候,臉距離我很近很近。
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發絲拂過他的臉頰。
他的呼吸也噴灑在我的頭皮上,不再像以往那麼溫熱。
反而冷冰冰的,正如他現在看我的眼神。
我聲音一僵,張了張嘴,乾巴巴道:“可憐你?”
你的背影充滿落寞和無助,確實很可憐啊!
但衛淵的脾氣,這話指定是不能說的,不然這孩子能瞬間炸了鍋。
我咽了口口水,一臉質疑的說:“我怎麼可能會可憐你?”
這話一出,衛淵麵色就變了。
眼底的疏離陡然燃起一團火,似乎是在說‘我現在連可憐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