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瞬間漏氣,巨量的陰氣,從他體內傾瀉而出。
於此同時,葉京褚口中低低唱起道家科怡用的道歌。
那低沉的男低音,仿佛一道悠揚的大提琴,聲音一點點蕩滌樓道內的陰氣。
功效跟剛才那聲貓叫異曲同工,我聽不懂他唱的是什麼歌詞,但他的歌聲,分外好聽。
給人一種心靈的創傷,此刻全被撫平的感覺。
很快,在葉京褚的吟唱聲中,腥臭的陰氣如同遭受了驅趕,爭先恐後的超四周的窗戶飄去,消散在外麵的空氣中。
大約唱了一分鐘,季翩翩不知什麼時候忘了哭,目光怔怔的看著葉京褚的方向,神色一點點平和下來。
李晴天的
紅色眼瞳也一點點褪去紅血絲,恢複了黑白分明的眼仁。
待他身上的陰氣傾瀉乾淨,又被歌聲儘數驅離,他也猶如耗乾了油的直升機,不受控的墜在地上,隻剩疲憊。
但眼底仍舊帶著殘留的怒火和不甘,向衛淵求助:“主人,他打您的呋喃小鬼……”
不等李晴天把黑狀告完,衛淵便冷冷看向李晴天。
那犀利的眼神,讓他陡然就閉了嘴。
“你還有臉告狀?”
衛淵嫌棄到不行,仿佛跟他說話,都會連累自己跟著掉價。
“他剛剛都沒反擊,一直在躲避而已,你都沒能重傷他,現在還有臉找我幫忙?”
衛淵失望搖頭:“冤有頭債有主,報複的機會我給你了,你自己沒本事傷他,就把受得委屈咽下去。”
“我堂堂狐族首領,能為了你一個小鬼,去跟一個臭道士打車輪戰?”
“贏了能光彩嗎?”
他說完,冷眸瞥了葉京褚一眼,沒好氣道:“剛才為什麼不反擊?你那把俗氣的破劍斷了?”
“因為他是你的呋喃小鬼。”葉京褚停了歌聲,慢條斯理的將摁在李晴天頭頂的黃符撕下來。
那意思,還是打狗看了主人。
衛淵頓時受到了羞辱般,氣的額角青筋暴跳:“我用你放水?你既然能畫金光克魔咒,幫人
販子保命,就應該趕儘殺絕,把苦主也給宰了!”
“否則你做的缺德事,遲早得曝光,你們葉家那道門正統的虛偽名號還立得住?”
他頗有惱羞成怒的意思,仿佛剛才搭好了戲台子,隻等葉京褚上去扮演人設崩塌的虛偽之徒。
結果人家不光沒殺人滅口,反而還風度翩翩的把苦主超度了。
這一仗,葉京褚簡直贏麻了。
李晴天麵色一白。
他剛剛已經成為葉京褚的手下敗將,此刻新認得主人不肯護著他,等待他的,隻有魂魄飛散,或交由陰司,打入地獄之中。
這兩條路,不管走哪一條,無疑對李晴天來說都是絕路。
他忿忿瞪著衛淵,不敢相信有人會把他這麼厲害的呋喃小鬼棄如敝履。
憑他的實力,放在彆的術士手中,恐怕得供奉親爺爺一樣供著他,哄著他,就像他供奉小蘑菇那樣。
連句重話都不敢說,想使喚呋喃小鬼,都得先求爺爺告奶奶,許好條件再說……
他呢?
他把呋喃小鬼的臉麵丟儘了。
舔著臉求主人收下他,甚至卑微的自己寫賣身契,可結果呢?
他主人嫌眼前的男人不殺他,還故意用激將法。
想到這,李晴天眼底一抹寒光閃過。
他趁衛淵跟葉京褚說話的功夫,猛地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