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跟人頭鬼麵麵相覷。
人頭鬼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此刻再見到我,他整顆頭都寫滿了心虛,根本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我經曆過攝青鬼的威壓洗禮後,再見到這種實力介於灰影鬼和紅衣厲鬼之間的亡魂,竟然已經有了免疫力,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嚇的後背冒汗,頭皮發涼。
見人頭鬼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乾脆壯起膽子,湊到他麵前,彎下腰說:“喂……”
“大姐!我錯了!”不料我剛吐出一個字,人頭鬼就已經嚇的全身顫抖起來。
“我不該肖想你的!我已經知道錯了!大姐!你饒了我這次,隻要你肯高抬貴手,我將來做牛做馬報答你,行不行!?”
他緊緊閉著眼,嘴巴裡跟含了連珠炮似的,吐出一連串求饒的話。
這些話,直接把我說懵逼了。
自上次姽嫿死前,我把他捶飛後,他都經曆了什麼?
“喂,你彆一口一個大姐的叫我行不行?誰是你大姐啊!”
我抱起裝著他頭顱的木頭盒子,舉到能跟我輕鬆對話的高度,問他:“你怎麼會在這?現在這樣……又是鬨的哪出?”
人頭鬼聞言一怔。
他眼睛悄咪咪的睜開一條縫,覷了我一眼,又覷向衛淵。
見衛淵神色淡然,似乎心情還不錯的
樣子,他吭哧一聲,終於壯起膽子,哇的一聲哭訴道:“能鬨哪出啊!還不是我誤以為你是通靈女,對你起了一絲絲的歹念……”
說話間,他似乎感應到一旁衛淵的方向,飛來一柄眼刀。
他立即鄭重起誓:“真的隻有一絲絲啊!我要是早知道你不是通靈女,你就是長得再漂亮,我也不敢覬覦你啊!現在倒好,羊肉沒吃到,我還惹了一身騷!哇!我怎麼能這麼慘……啊!!”
在人頭鬼被衛淵的威壓嚇的一驚一乍的哭訴聲中,我終於勉強拚湊出他這段時間的悲慘遭遇。
那天被我捶飛後,他如常摔到一團水坑裡,正準備找個路過的冤大頭,寄身一下,躲到晚上再離開時,一個渾身上下都沾滿陰氣的病癆男人從他麵前一步三晃的走了過去。
他一時沒忍住,就起了歹念。
病癆在現代,一般特指患有結核病的病人,而在古代,除了指結核病人之外,通常還用作稱呼常年疾病纏身的人。
但在玄術圈,病癆的含義與上述兩種皆不相同。
玄術意義的病癆,特指因果纏身,殺人害命,被一群人恨得牙根癢癢,惡入骨髓的人。
他們往往是連環殺人犯,自身命格很硬,不懼鬼神,即便殺人放火,也從不懼怕夜半時分會有冤
魂上門索命。
被這樣的人殺了,大部分死者都隻能認栽。
小部分氣性大的,能原地成個冤鬼惡靈,鬨出點鬼怪常常采用的報複手段。
比如迷惑人的心智,障了人的眼睛等等,總之就是引導人類自尋滅亡。
這類亡靈,實力大多在白鬼或灰影鬼之間,無法對活人造成直接傷害。
這也就導致了,他們的唬人小伎倆,在真正的惡人麵前,根本微不足道,沒有任何殺傷力。
惡靈的恨意得不到宣泄,就會牢牢鎖死在害死自己的人身上,形成因果。
因果二字怎麼說呢,是一種很玄的東西,人們常說因果循環,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其實都有一定的無奈情緒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