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故意弄出比較響的動靜,此刻我簡直能跟環境融為一體,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
而我此刻也後知後覺的看到,一個身型矮小的黑影子,乍一看像是猴山裡的小猩猩,正手持藤鞭走在前麵樓道裡,嘴裡罵罵咧咧的嘀咕著什麼,聽不清楚。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之前給白維打電話求救的王友荃!
李庭此刻也見到自家女婿的處境,瞳孔一縮。
他本來就偏薄的嘴唇驟然繃直成一條線,目光緊緊跟著二者的身影,卻沒有動,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整個人顯得十分克製。
衛淵睨了李庭一眼,眼底劃過些許讚賞之色。
等黑影子帶著王友荃一路走到儘頭,朝著四年八班的大門拐彎之後,衛淵扯了扯我的手,對著四年八班做了個跟上的手勢。
白維一秒都不能多等,立刻無聲的推開衛淵捂過他嘴巴的手,一臉嫌棄的在自己嘴上蹭啊蹭,眼神罵得很臟。
衛淵難得沒介意,拉著我走到四年八班門口,示意我躲起來。
他則探頭往裡看。
確認安全之後,他比了個進入的手
勢。
我們提著小心,都亦步亦趨的踮著腳,緊跟在衛淵身後。
然而前後腳的功夫,剛剛進入四年八班的一人一鬼卻沒了影子。
衛淵遞了個大家小心的眼神,率先走進教室中央,金色獸瞳在空蕩蕩的教室裡環視一圈。
隨後,目光定格在講台黑板的粉筆字上。
上麵寫著一句日語,看字跡,前半段應該是之前寫的,後半段則是新添上去的。
我瞅著衛淵,也不敢出聲,隻能向他睇眼色,希望他能看懂我的意思:這文字像是島國鬼子之間的某種暗號,那一人一鬼忽然消失蹤跡,一定跟這個暗號有關。
衛淵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他示意我們先在門口等,自己則掏出手機,對著黑板拍了張照片,發送出去。
我神色一鬆,心底不禁誇讚起來:這大狐狸雖然屬於半文盲,文化水平不高,但他聰明啊,極具領袖能力,知道自己看不懂的東西,找能看懂的人看。
他現在一定是向那四個高學曆的智囊求助呢。
果然,片刻後,衛淵手機屏一亮。
不料就在這時,一道厲喝,忽然從教室另外一端的窗戶處響起:“什麼人!”
一張圓圓胖胖的人
臉,不知什麼時候貼在了窗戶上,喊了一聲後,那顆頭便迅速離開,快步朝教學樓門口的位置移動過來!
我嚇了一跳,雙手死死摁住貼在額頭上的障眼符,生怕情急之下,這符紙再掉下來,暴露我的蹤跡。
白維和李庭見狀,也死死摁著自己的額頭,跟我一道貼牆站立,豎成一排。
那張胖胖的臉用最快的速度朝四年八班追過來,短短幾步路,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是個活人。
這裡已經被小寶占據,竟然還有活人可以自由行動?
白維認出此人,連連對我使眼色,用唇形說出幾個字:校長,李維民!
我醍醐灌頂。
差點把他給忘了,這學校瘋狂給人發錢,不可能是開啟逆向奈何橋的小寶所為。
一來他開啟奈何橋的條件已經完成,沒必要再往外撒錢,引人注目。
另一方麵,他都能逆轉生死,把進入陰司的鬼都帶回陽間了,還有必要花錢買命嗎?
這兩件事,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會做的,就好比一個人都吃上龍肝鳳髓了,他還會帶著碗去街上化緣嗎?
真正花錢買命的人,是這個大教育家李維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