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痛苦的捂住頭,對回憶那段經曆表現的十分抗拒。
但他還是說道:“我能出籠,是因為我最終向籠主低頭了。”
白維‘啊’了一聲,震驚又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庭:“怎麼可能?您當時可是五級陰差,百年前,整個生死局裡也隻有五名五級陰差,您五個可算是鎮局之寶了,怎麼會用這種方法出籠呢?而且您當時在課上,明明說的是……”
李庭硬聲打斷白維的話:“課上我撒謊了!”
他的嗓音
有些低沉乾啞,聲線在空蕩的樓梯間裡回響,透出無儘的屈辱感:“我出來後,局長為了維持生死局的顏麵,也為了讓你們這些後輩陰差有勇氣麵對執念籠,不至於在工作中畏手畏腳,才給我編了一套說辭,讓我騙你們是靠自己的毅力征服籠主,逼他放我出來的。”
“嗬,毅力。”李庭自嘲一笑,眼眶裡濕濕的,隱隱泛起晶瑩的淚光:“能形成執念籠的存在,哪個不是執念深重?他們是最有毅力的靈魂,跟籠主比毅力,逼他放我出籠?也就你們那肥頭大耳的局長想的出來!”
“如果靠毅力能贏,我也不會被困上百年了!”
被他這樣一說,白維麵色頓顯難堪。
畢竟李庭罵局長蠢的時候,等於捎帶腳把他這個後輩陰差也罵了。
他們這群後輩,不止信了局長編造的謊話,還把李庭師兄作為解執念籠的精神支柱!
雖然大家遇上執念籠的反應都很崩潰,可隻要想起有一位師兄,困了百年都能完好出籠,他們就會鼓起精神,在絕望之中尋找破籠之法!
結果支柱本人現在告訴他,課上說的都是謊話?!
白維心態有些崩,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沉默了許久,才悶聲道:“所以你當時妥協了什麼?籠主放你出
籠的條件是?”
“逆轉曆史,幫他重新投胎。”李庭道。
“就這?”白維抬起頭,一雙眼睛充滿不解:“我還以為師兄你困了這麼久,籠主的執念會非常難辦呢,至少也得跟秦書瞳一樣,完成了對方的執念,會給現實造成生靈塗炭,或者毀天滅地的災難呢,結果就是幫他回到過去?”
他真心發問:“就因為這個,師兄你跟對方僵持了上百年?”
“值嗎?”
衛淵對這個答案也有些意外。
他目光將李庭打量了一遍,忽然開口:“那個籠主,男的女的?”
“你該不會是看上了籠主,跟她談了一百年戀愛吧?”
白維眼瞳一顫,恍然大悟。
原本有些凝重緊張的氣氛,在衛淵的猜測中竟然輕快了幾分。
李庭眼裡的淚花也隱退下去,苦笑一聲:“籠主是個老爺們兒,長得雖然還行,但我對男人可沒什麼興趣!”
他說著搖了搖頭,不再回憶那些可怕的過往,重新打起精神道:“我雖然最後輸了,還是利用五級陰差的特權,滿足了他的執念,但困在籠中上百年,我也不是白活的。”
“籠主一旦精神受損,執念籠的邊緣也會有崩塌之兆,或許能摸到執念籠跟現實的邊緣,咱們就能砸出一條縫隙,破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