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了半天,終於是忍不住了,放聲大哭,邊說邊抽泣:“不可能啊!姥爺不是說我天資非凡,沒有人比我更厲害嗎?這個賤女人,怎麼能、怎麼能化掉我的靈氣,不跪地求饒呢?她怎麼敢!”
他一副土霸王第一次吃癟的模樣,顯然在他的成長環境裡,他向來是隨心所欲,心想事成的。
像今天這樣違逆他心意的情況少之又少,偏偏他恨我恨的咬牙切齒,卻打不過我!
眼下這壯壯氣的渾身哆嗦,仿佛不用我動手,他自己就能隨時撅過去。
李庭已經沒了任何所謂的原則。
他雙手被廢,疼的無法動彈,以至於動作也失了平衡,隻能跌跌撞撞的朝我
跑過來,啪的一下跪在我麵前,老淚縱橫:“白希,我知道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心裡有氣衝我來,彆傷害孩子。”
“他還小,不懂事,看到我受傷一時激憤而已,對你沒有真正的惡意。”
“你消消氣,如果實在氣不過……”
他轉移目光,視線在四周快速搜尋,最終停在一顆長滿荊棘的大樹上麵:“我為我的魯莽向你道歉,我拿命向你道歉行不行?!”
他說完,眼底劃過一抹決然,又麵帶不舍得看了自己的外孫一眼,用力朝那棵樹奔過去!
以他的衝勢,他分明是要借著慣性,將樹上的荊棘戳進自己肉身裡!
“姥爺!不要啊姥爺!”壯壯看出李庭的意思,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哭聲。
他已經徹底嚇呆了,危機時刻,他絲毫沒有衝過去救下李庭的動作,隻知道哇哇大哭。
眼看李庭就要被樹枝貫穿心臟,我抽出一團靈氣,化成繩索朝李庭飛去。
與此同時,葉京褚手中金光一閃,金光伏邪劍的劍光在李庭戳進木刺的前一秒,將樹乾上的荊棘齊根斬斷。
李庭重重撞在禿了的樹乾上,神色還沒從奔赴死亡的刺激下回過神來,神
色有些怔。
“夠了。”
葉京褚麵色有些難看,他看了看我,又看向一旁哭嚎的壯壯,悶聲道:“認知偏差而已,說開就好了,至於鬨到這個程度嗎?”
他一邊說,一邊念起咒語,金光伏邪劍示威般,圍繞我跟壯壯的頭頂飛了一圈。
隨著金光伏邪劍的動作,葉京褚念出的咒語也化成一個個靈氣幻化的金色文字,從金光伏邪劍上傾瀉而下,籠罩在我們四周。
看術法模樣看,這咒語跟之前他用來困住‘陰陽師秦書瞳’神識的術法同出一脈。
隨著金色文字的浮動,我感覺一股舒服的暖流,從四麵八方朝我包裹過來。
猶如二月的春風,輕輕拂過皮膚,軟軟的,暖暖的。
心口沉沉的負麵情緒隨著這些溫柔的暖風,被吹散了一些。
看來又是安撫治愈類型的術法。
我感受著這股暖流的滋養,看向葉京褚。
葉京褚聲音緩和了許多,重新恢複他謙和溫潤的語氣,對李庭說:“看吧,白希身負血靈,卻並沒有主動殺戮的意思,否則我剛剛施展安魂法的陽氣,她動動手指就能吞噬,將你和這位小朋友重新逼上絕路。”
“但她沒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