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到了極點。
好在壯壯的講述，證實了我之前對紅衣厲鬼身份的猜測。
他確實是秦書瞳的父親，隻是我當時沒想到山田竟然死了，還去陰司轉了一圈，重新投胎轉世了，變成他真正的兒子！
所以我當初怎麼推算，都覺得有哪裡對不上號。
不是年齡錯了，就是長相錯了。
眼下山田變成一半的秦書瞳，他所有的行為邏輯就都合理了。
難怪山田要把紅衣厲鬼的舌頭割掉，還要往他口中塞噤聲蛹，防止他以任何形式跟彆人訴苦。
因為從血緣關係上說，紅衣厲鬼是山田版秦書瞳正兒八經的生父，山田殺了他，就是兒子弑父，這放到哪個地方都說不過去。
尤其在華國，自古以來就重孝道，弑殺雙親會引起眾怒，容易被多管閒事的人打抱不平。
萬一紅衣厲鬼逮誰跟誰訴苦，兒子弑父的事情被一傳十，十傳百，引起生死局和華國玄術圈的注意，他的計劃還怎麼實施？
跟他的理想和信仰相比，區區一個生父，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至於直接把紅衣厲鬼的魂魄打散，更是萬萬不能。
一旦涉及到魂魄，天道和陰司就會插手監管，兒子滅殺父親的魂魄，直接會讓他背上巨額陰債，在陰司被亮起紅名。
到時候，陰陽二界
，天上地下，凡是想變強的術士和惡鬼，都會抓捕他來換取功勞，他會因為紅衣厲鬼的魂魄，直接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綜合比較下來，讓紅衣厲鬼的魂魄流浪，同時讓他閉嘴，無法讓任何人知道紅衣厲鬼的遭遇，確實是對山田秦書瞳最有利的局麵！
想到這，我熱血沸騰起來，終於快摸到紅衣厲鬼的遺願是什麼了，再搞不清楚，我距離下一次挨雷劈又要近一步了！
隻是，山田好歹也算紅衣厲鬼半個兒子，不到萬不得已，他為什麼要冒如此大的風險，一定要殺死紅衣厲鬼呢？
山田殺父的理由，跟紅衣厲鬼的遺願有沒有關係？
我目光落在壯壯身上，道：“後來呢？你不是跑了嗎？為什麼又說秦書瞳的父親，死在了湖裡？”
壯壯麵色扭曲起來，一張臉想起紅衣厲鬼的死，就擠成了包子，道：“這個我也不清楚，當時我已經跑遠了，隻能遠遠看著。”
“我看見秦書瞳跟他爸扭打在一起，倆人一邊打架一邊往湖的方向走，然後秦書瞳就把他爸推進湖裡了，他爸一邊淌血一邊在水裡撲騰，擺明不會遊泳。”
我點點頭，陷入沉思。
壯壯的講述乍一聽合情合理，是紅衣厲鬼死前的完整遭遇，可還是那個問題，山田秦
書瞳，到底為什麼殺紅衣厲鬼？
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秦書瞳的‘死本能’就不會暴露出來，紅衣厲鬼的遺願也是謎團。
我有很強烈的直覺，這兩個疑問，最終會彙成一個答案，成為我們出籠和完成交易的關鍵。
我指尖探上額頭識海，心中默默的問：你到底想讓我幫你什麼？
我距離答案已經近在咫尺，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呢？
隻可惜，識海中的鬼酬沒有任何反應。
這些鬼酬上並沒有殘留紅衣厲鬼的意識。
我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