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驢大將軍?”人頭鬼思索了一下,搖頭:“沒聽過。”
“哪蹦出來的將軍?我隻知道有十大元帥十大將軍,五通驢大將軍的名號我連聽都沒聽過,一定是個小嘍囉!竟然也敢派人來狐族首領的門前撒野,還敢打我!”
他如果有身體,此刻一定鬥誌昂揚的雙手叉腰,一副仗著我在,底氣十足的架勢:“那個什麼驢將軍,難道沒聽過打狗也要看主人這句話嗎!”
我:“……”
你也太有當看門狗的覺悟了吧?
隨著他略顯輕蔑的語氣,八個轎夫紙紮的黑眼球,齊刷刷看向人頭鬼。
他們都屬於紙活技的範疇,但毋庸置疑的是,五通驢的紙活技術比小黑貓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眼前的紙人絲毫沒有靈動的感覺,彆說跟小黑貓一樣,紮的東西以假亂真了,就是單純的外貌觀感都沒有照顧到位。
難道我是見過了小黑貓的紙活技,眼光變挑剔了?
印象裡五通驢的紙人雖然算不上好看吧,但做表情,以及肢體動作都還算流暢。
怎麼眼前的紙人卻顯得又粗糙又醜,質量水準仿佛從品牌專櫃直接掉成了地攤小販的水平。
跟小黑貓的
折紙藝術相比,更是天上地下!
此刻八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人頭鬼,猶如八個麵癱。
它們無法通過眼神和表情傳遞情緒,因此就顯得有點呆。
看了一會兒,一團團純正陰氣凝結的黑色液體,開始順著眼睛往下流,淌過慘白色的紙人臉,留下哭過一般的黑色淚痕。
人頭鬼麵色一變,看出危險,嚇得咕嚕一下,躲在我身後:“祖奶奶!他們要殺我!”
其實不用人頭鬼提醒我,此刻我對陰陽二氣的感知已經屬於地師水平,在黑色液體出現的瞬間,一股凜冽的殺意就被我感知到了。
我簡直不知道該說這顆頭什麼好,人家要殺你,還不是你自己作的?
那頭驢強得很,性格又殘暴,你敢惹他,就要有惹他的覺悟嘛。
我讓開身位,對八個紙人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就不耽誤各位接親了,你們忙~”
說著我轉身就要回去。
人頭鬼慘叫連連:“祖奶奶!祖祖奶奶!老祖宗!您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在他的慘叫聲中,我腳步一頓。
人頭鬼頓時喜出望外,動容道:“祖奶奶,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我管你個頭,
我分明是被一團神秘的力量控製住了腳步!
我心中翻了個白眼,隻覺一股堅韌強大的力量,將我束縛住,仿佛此刻我的腳被拴了鏈子,正在跟十頭驢進行拔河比賽!
這顯然是五通驢透過紙人轎夫,對我施了術,不許我離開。
我隻好轉回身。
果然,在回過身的瞬間,腳上的力量瞬間消失。
這是逼我跟著他們走的節奏。
我不禁無語,問紙人轎夫:“合著這個轎子是給我準備的?我就是你們今晚要接的新娘?”
“不、不然、呢……”
紙人口中吐出晦澀的發音。
顯然他的紙舌頭做的很硬,說話吐字十分困難。
我愣了一下:怎麼連說話也這麼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