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有些挑釁的回頭,對著葉京褚囂張的揚了揚眉稍:“半大孩子的話你也敢當真?”
“臭道士,下次想設局的時候,做的靠譜一點,你自己死不足惜,可彆把我的人給搭進去。”
他說到‘我的人’三個字時,目光特意從白維臉上刮過去,宣示主權。
葉京褚也沒想到白維前腳信誓旦旦,後腳就被衛淵叫的睜開眼睛。
此刻抿了抿薄唇,道:“受教了。”
衛淵哼笑一聲,拉起我的手腕往外走。
葉京褚跟隨其後。
我們直奔觀音廟,連夜上山。
觀音廟位於金川縣的觀音山中,這是一個挺大的五a級景區,占地麵積幾百公頃,橫跨好幾座山頭。
我們並不熟悉路況,因此即便我們三個都有些道行,體能在靈氣的強化下,比尋常人強悍許多,想趕在天亮前到達位於主峰山頂的觀音廟,也需要抓緊每分每秒的時間。
一路上,我跟葉京褚心裡都揣著心事,沉默不言。
倒是衛淵一貫的漫不經心,明明我們是去山上堵人的,衛淵卻顯得像來觀光的遊客,仗著自己夜視能力強,不停四下觀看,走到瞭望台等景點位置時,他還會拐過去欣賞一番,絲毫不擔心那蠱師會逃跑。
我跟葉京褚也懶得催他,
隻悶著頭往山上走。
反正衛淵是大狐狸,體能和速度比我們兩個更快,也不擔心他追不上我們。
大約爬上海拔兩百米的高度時,四周陰氣變得濃鬱起來,即便我已經進入地師修為,此刻也覺得有些冷,不自覺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葉京褚沉默的走在我身邊,此刻注意到我的動作,將外套脫下來遞給我:“穿上吧,越往上走,溫度越低。”
我們本來相隔就不遠,此刻他把衣服遞過來,衣服內膽不經意觸碰到我的手背,傳遞著他殘留在衣服上的體溫。
我看了葉京褚一眼,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冷。”
“怎麼會不冷?”葉京褚腳步未停,聲音低低的反問。
看得出,淨天主持的死,令他十分難過,情緒低沉,也令他此刻的心緒比平常更加敏感。
就見他沉默了片刻,並未將衣服穿回去,而是問:“你是覺得,穿我的衣服不好?”
我否認:“沒什麼不好的,我是真的不冷。”
說著,我抽調一絲陽氣,覆蓋周身。
有了修為之後,應對這種簡單的冷熱交替,其實很好解決。
畢竟這裡不是北極,溫差不需要一直消耗陽氣來維持,稱死就是有點冷的程度而已。
但葉京褚今晚格外敏感。
他眸色深沉的轉過頭,回眸的角度剛好被明亮的月色籠罩,將他溫潤的五官照的清清楚楚。
我看到他眼角有些泛紅。
一時間,我竟莫名的有些心疼。
不是那種對普通同學之間的心疼,也不是對好朋友之間的心疼,而是類似於看到白維難過時,我心頭悶悶的,也跟著難過的那種心疼。
我聲音一軟,看著葉京褚泛紅的眼眶,竟是不忍再拒絕他,隻好接過來披在自己身上:“好吧,其實也有一點冷。”
葉京褚這才滿意,眼底的難怪稍稍減淡,強撐出一絲笑意:“走吧,加快速度,爭取四點前抵達觀音廟。”
我點點頭,感受著衣服上殘留的檀木氣息,心裡忽湧上一種難過又思念的情緒。
這味道有些熟悉,偶爾之間會令我有種十分親昵的錯覺。
我與葉京褚之間的親密接觸不多,一般情況下聞不到他身上的味道,隻有短短接觸的幾次。
但這幾次,我都隱約感受到了那種熟悉感。
奇怪,我為什麼會對檀木的氣味感到熟悉呢?
按理說,我並沒有去寺廟道觀等地方祈福的愛好,因此常見於寺廟道觀等地方的檀木香,我也不常聞到,應該對這種氣味感到陌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