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我表情認真,他想到什麼,收起傲嬌的嘴臉:“骨頭沒問題,還能再阻斷息壤兩次……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他難得收斂了暴脾氣,正色道。
我動了動屁股,將雙臂攤開,受傷的雙手懸在半空中,避免再被誤傷。
然後才道:“你確定蘇天欣沒有逃走,而是回去了,依據的是剛剛的符文吧?”
“如果我沒猜錯,你剛才就清楚祭台上的符文被激活了,並且知道一旦符文激活,祭台上就必須留下一個‘祭品’完成獻祭儀式,所以蘇天欣根本逃不了,她沒有幫手,一旦激活符文,能充當祭品的隻有她一個人,對嗎?祭台根本不會讓她下去。”
衛淵見我說的肯定,點了點頭:“所以你折返回來,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
“……”我話茬一頓。
其實剛剛為什麼去而複返,我也不知道。
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根本來不及多想,隻是學著衛淵的動作,一手插進土壤裡停止自己的下墜。
萬萬沒想到,即便有精純的靈氣做護甲,我的手跟衛淵的爪子也完全沒辦法相提並論,明明他用獸爪停止下墜的時候
看著很輕鬆,很瀟灑,沒想到輪到我,手都快磨爛了。
想到這,我又是疼的抽了口涼氣,肉體一疼,脾氣也難免暴躁,凶道:“廢話!這裡沒網,等於你的腦子也掉線了,靠你自己玩單機,萬一把你玩死了怎麼辦?”
“這符文隻能代表蘇天欣沒離開祭台,在這上麵消失了,並不能證明她已經成功回到地上了,萬一被息壤吞噬,迎接她的不是回歸,而是死亡,那你剛剛的行為,跟主動送死有什麼差彆?”
衛淵:“……”
他尖尖的毛耳朵從發絲裡探出來,被我罵得微微向後背。
或許是我在他麵前從來沒這麼強硬過,他一時間竟忘了反駁,而是低聲解釋道:“我隻是想試一下,萬一沒成,我也能及時把手抽回來……何況祭台上的息壤有治愈作用,大不了我忍一會兒,等息壤冷靜下來,不再流動了,我再用息壤療傷不就行了?誰知道……原本能治愈的東西會突然變得具有腐蝕性。”
他說著,看了看自己滿是燎泡的手臂,聲音放軟:“你還要瞪我到什麼時候?白希,你彆忘了,我可是狐族首領,你對我最好放尊重點。”
“是,狐族
首領。”我翻了個白眼,看他耳朵後背,一副小狗子挨罵時的模樣,一時間氣消了一些,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身下的符文變化上。
在剛剛我跟衛淵說話的功夫,身下的溝壑又起了變化。
這次變得更加明顯,左邊繁複的紋路已經逐漸顯露出水波紋的線條,而右邊,原本簡單的線條徹底消失,變得空空如也。
我眉頭緊鎖,絞儘腦汁的想曾經看過的符文裡,有沒有學過類似的圖案?
但我對符文的認知,都是從衛淵家收藏的書籍裡看到的,有很大局限性。
而衛淵,對符文類的東西不太感冒,此刻看著符文變化,也是一臉盲目的表情。
要是葉京褚在這就好了。
我暗暗遺憾。
就在這時,衛淵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肘,說:“你看那息壤的顏色!”
他眼睛亮起金黃色的光芒,口中低語了兩句咒語。
“我對顏色的感知沒有你們人類靈敏,你快看看,這紅色是不是變淡了?正逐漸往綠色的方向過度?”
被他這樣一說,我也注意到,原本溝壑中血紅色的息壤,顏色淡了許多。
尤其是他剛剛阻斷過的部分,已經逐漸從紅色,變成了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