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早就注意到了薑央的小動作,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出來。
都這種處境了,衛淵竟然還在跟葉京褚彆苗頭嗎?
而且酒膏明明具有極強的修複作用,薑央的手為什麼還會被腐蝕成這樣?
就見薑央把手舉到自己麵前,細細查看著。
隨著她恢複青春,她的身體也變得纖細而修長,一雙本該屬於少女的手,此刻變得慘不忍睹,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能感受到那隻手剛剛經曆過怎樣的劇痛。
然而薑央眼底卻盛滿驚喜,仿佛她的手不是從完好被腐蝕的遍體鱗傷,更像是剛剛經曆過治愈一般。
就聽她嗤笑一聲,看衛淵的表情猶如看鬼一樣,說:“為什麼不想她複活?”
“她當然得複活,我在這裡上萬年,為的就是讓精衛複活,這是我在這裡最大的意義。”
“那你把酒膏弄成紅色的,還怎麼複活你姐?”
衛淵問。
隨著他的提問,我陡然注意到,酒膏池子裡原本透明的果凍樣酒膏,此刻已經變了顏色。
所有酒膏都透出一層淡淡的血紅色,質地依然是淸透的,就像是紅酒經過長時間的儲藏,凝固而成的膏體。
但僅僅是顏
色的變化,那酒膏傳遞出來的氣息就跟透明時期的氣息截然不同。
一股肅殺之意無聲的在四周蔓延著,即便沒有灰色孢子的威脅,此刻我也決然不想再靠近那酒膏一步。
眼前的這些紅色酒膏,讓我想起祭台上的紅色息壤。
當時衛淵把手伸進紅色息壤中,他的手就被腐蝕的露出了真皮層,這紅色酒膏的腐蝕能力,顯然比紅色息壤又強了不知多少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紅色息壤提取出來的濃縮腐蝕液。
而酒膏,本該是極具治愈再生能力的物質才對。
就跟息壤給人的感覺一致,眼下紅色息壤和紅色酒膏同時表現出腐蝕性,這說明,酒膏池子裡的酒膏,與祭台上的息壤出自同源……
想到這,我瞳孔驟然一縮,震驚的看向薑央。
“不對,這裡的規則創建……不是出自於女後,而是出自於你!”
我的話,瞬間引得衛淵跟葉京褚都看向我。
尤其是白維,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此刻裝滿疑惑:“姐,什麼情況,我怎麼聽不太懂了?姐夫說精衛是宋嬸的姐妹,你又說這裡是她創造的——難不成她真的是傳聞中的後土娘娘?”
“葉哥不是說
她不是神明嗎?”
這彎彎繞的邏輯關係,過於複雜,彆說是白維了,就連我腦瓜也一陣嗡嗡聲,幾乎要被一團亂麻占據。
在徹底被搞迷糊之前,我急忙抓緊剛剛理清楚的線頭,繼續往後捋:“她不是神明,壤下空間也不是她創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