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有了夏商周時期的大規模殉葬製度。
有了魏晉南北朝時期的黃河祭祀製度,有了隋唐五代的萬人坑製度。
大批大批的人,被君主以各種各樣的名義獻祭給她,當然,中途也有君王不服從她的安排,不肯向她獻祭自己的子民。
被她發動息壤,小施懲戒:對於薑央來說,調動息壤再簡單不過,而黃河的河道,本就是由息壤鋪設的,她動動手指,河xx動,黃河就能泛濫成災,淹死更多人牲。
因此人們所謂的黃河祭祀,其實都是在祭祀薑央。
隻要將被選為祭品的人類從黃河投下,就能以最短的時間,接觸到息壤,而後通過薑央開設的壤下通道,進入‘黃河國’。
她就這樣,如同一隻辛勞的小蜜蜂,不停接收著來自地麵上輸送下來的‘人體外賣’,抽取他們的體液,利用灰色菌絲,將體液轉化成能降低薑央神性的‘晶粕’,將整個黃河國,打造成能讓她變成普通人
,而後再殺死她的自由墳場。
這想必也是葉京褚說薑央是偽神明,不是神,而是‘仙’的原因。
她原本是半神,通過大幾千年的不斷努力,終於利用晶粕,將她從三重天,下降至十三重天的高度。
那個高度在道教的定義中,剛好是仙的範疇。
不知不覺間,我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知曉了壤下文明的整個來龍去脈,一旁象征長生和治愈的酒膏池子的存在,就顯得何其諷刺。
薑央因為自己想死,就要犧牲掉那麼多不想死的人,鋪就一條專屬於她的死亡之路。
而這條路,顯然還沒鋪設到頭。
接下來,酒膏池子裡不知還要死多少人?
白維注意到我呼吸的異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示意我深呼吸。
他難得睇來一個十分成熟的眼神,仿佛在告訴我,這種超脫凡塵的力量,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我們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保護更多的人不受屠戮。
就在這時,沉默良久的葉京褚忽然開口道:“祖奶奶,冒昧打斷一下,我有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能請您解答一下嗎?”
薑央看向葉京褚:“什麼問題?”
葉京褚推了推眼鏡,禮貌的說:“根據我
的計算,您轉化酒膏——也就是您口中晶粕的效率來看,您早在一百年前,就該掉出十三重天,進入凡夫俗子的階段了。”
“也就是說,您早在一百年前就可以如願以償,永遠沉睡於壤下,為什麼到現在,您還是仙的範疇呢?是什麼事情,改變了您的規劃?”
他態度謙遜又恭敬,問的問題一本正經,仿佛他問的不是‘你早在一百年前就該死了,為什麼沒死成?’這樣的問題。
薑央的表情逐漸有了變化。
她絕美厭世的臉龐上隱隱浮現出一絲氣急敗壞,冷眼看著葉京褚,反問:“你還好意思問?”
“你們也都看見了,我的計劃,依托於地麵上給我輸送的人類有多少,原本按照之前的進度,我確實一百年前就可以死掉,但你們蛇族,忽然就不提供人類下來了,而我的另一條祭祀渠道,也被人類強行關閉。”
“我的黃河國,足足有八十年沒有新的祭品,直到二十多年前,林楓的到來,我才知道上麵變了天,新的帝王——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