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我害的這麼慘,我不過也是想抓你罵幾句,泄泄憤而已,並沒有打算要你的性命,還主動放你走,你現在堵我是什麼意思?”
“打算趕儘殺絕,恩將仇報嗎!?”
他底氣十足的大聲質問,仿佛隻要他問的聲音夠大,他就能搶先占據道德製高點,對我的魂魄進行道德審判。
可惜,他審判錯了人。
我目光落在他手心的後視鏡上麵,伸出手:“想讓我放過你?你先把後視鏡給我。”
王友荃抓著後視鏡的手倏然收緊。
他仿佛抓到了跟我談判的籌碼,手裡的後視鏡高高揚起,威脅我道:“你先放了我,我就把後視鏡給你!”
“那你砸了吧。”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浮塵。
“什麼?”王友荃那頭還等著我討價還價呢,沒想到我這麼乾脆,直接讓他把鏡子砸了,一點談判的空間都不留。
這一下反而給他整不會了,他眼底劃過幾分狐疑,默不作聲的打量我,想透過我的表情猜測我心中的真實想法。
我好整以暇的對他擺擺手:“砸了吧,我說真的。”
或許是看出我眼底的鬆弛感,一點都不緊張他會不會真的砸掉鏡子,他忽然有些發狂
,用後視鏡指著我粗聲罵道:“他可是你的同伴!你就這麼對待同伴的?!”
說著,似乎為了爭取熊柏霖的認同,他頻頻看了熊柏霖好幾眼。
熊柏霖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開口卻是對我說的話:“看來你們人類的腦子,也不是個個都好使的。”
我也被王友荃的天真逗笑了,提醒他道:“既然你提到了同伴——現在距離你出車禍的時間少說也有一小時了,你所謂的同伴,有一個人問候過你的情況嗎?”
被我這樣一問,他忽然也反應過來什麼,低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很快,他的表情便難看起來。
很顯然,他的同伴一直都在追蹤他的位置,此刻出了車禍,他的同伴們早已收到消息。
然而並沒有人來支援他。
片刻後,他聲音軟下來,主動將後視鏡交給我,示弱道:“給你,這樣總行了吧?我能走了嗎?”
“還不行。”
我看了看後視鏡裡麵的情況。
此刻鏡靈和人頭鬼都被我暫時催眠,因此鏡子跟尋常的鏡子看起來大差不大,隻有觸碰的時候,能感覺到鏡麵的觸感,比尋常鏡子更冰涼一些。
“你對鏡靈了解多少,能不能把剛剛被吸
進去的人頭鬼弄出來?”
“不能,我不懂這個。”
王友荃搖頭道,此刻他倒是真誠,怕我誤以為他故意刁難,不肯幫忙,還主動解釋了一句:“整個汽車針對魂魄的術法,都是一個名叫王大山的人給弄的,我對魂魄的事情並不了解……你們姐弟不是這方麵的大佬嗎?連你都搞不明白,我就更弄不了了。”
他苦著臉撓了撓後腦勺,站在一旁猶如一個被拋棄了的棋子。
我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問,此刻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從兜裡掏出一顆糖球樣的東西,遞過去:“你把這東西吃了,然後帶我回去,就按照你原本的計劃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