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需要一個熟悉裡麵情況的人打聽消息,於是主動提出跟周琦換座位,讓周琦坐在副駕駛上給何教授指路。
有了周琦的引導,關卡上的士兵一路放行。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次負責封鎖龍骨山的人員調配,剛好是異端調查科一大隊,配合川地軍方精挑細選出來的特殊命格軍人,守在龍骨山祭壇五公裡的位置,其餘人員,全部撤離,沒有特批的通行證件,所有人一律不得進入。
而周琦,剛好是留守在關卡處,負責給通行人員批通行證的人。
“那些流淌的陰氣,都是從龍骨山裡出來的嗎?周隊長,現在裡麵什麼情況了?”
路上,我抓緊打聽裡麵的現狀。
周琦歎了口氣,本能的想點根煙,似乎一想裡麵的事情就一陣頭大。
但目光落在四周茂密的樹林上,他還是將煙收了起來,苦笑一聲說:“森林禁止明火,看來這根煙,我是抽不上咯……”
他遺憾的將煙收回煙盒裡。
這念念不忘的模樣,讓我不禁皺起眉頭,陡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仿佛他說的抽不上煙,不是暫時抽不上煙,而是這輩子可能都抽不上了。
事情竟然
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嗎?
周琦將煙盒塞回上衣口袋,喝了一口水,這才開口道:“你問我裡麵怎麼樣,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麼說吧,我在異端調查科任職八年,處理過的異端案件沒有五萬,也有三萬,厲害的角色自認見過不少,但裡麵那個,跟我過去接觸過的任何異端都不同……”
他深吸了一口氣,斟酌著形容詞:“我甚至不知道,它算不算異端。”
“……所以呢?”
我還等著聽細節呢,見他這般說了一通後,竟然就做出一副介紹完畢的架勢,頓時忍不住陰陽道:“所以……我應該說周大隊長見多識廣,還是誇周大隊長666?”
周琦臉上的深沉頓時被我的話擊碎,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尷尬。
不過也正是我那句陰陽怪氣,打破了周琦剛剛凝重的情緒。
他乾咳一聲,道:“我不是跟你顯擺的意思,是裡麵的東西,早已打破了我對這世界的認知,我不知道那個球屬於異端,還是某種我沒有接觸過的神秘力量……你剛剛不是問我陰氣是不是裡麵流出來的嗎?”
“直接說是從裡麵流出來的不客觀,嚴謹的說法是
,裡麵的球改變了龍骨山祭壇的磁場和能量場,導致原本陰陽平衡的靈氣,變得極端起來——極端你能理解吧?陰陽二氣各分黑白,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天地中都存在陰陽二氣的一定比重,這個比重,就是維持陰陽平衡的基礎要素。”
“但那個球,把這個比重打碎了,現在的川地,不管是陰氣和陽氣都變得十分極端,天黑陽氣將徹底消失,而天亮,陰氣又會徹底消失,照這個節奏下去……”他說到這,猛然想起車上還有一個看起來並不通術法的普通人,於是回頭看向我:“剛才沒來的及問,這位是……”
“川大古生物學教授何天偉。”我道。
周琦頓時擰起眉頭:“隻是川大教授?”
他眉頭一擰,然而車此刻已經開至龍骨山腹地,想把人攆出去也來不及了,他隻能沉聲道:“我以為你懂圈內的規矩,遇上這種事,不會把普通人牽扯進來,沒想到你做事竟然這麼沒譜!是誰通知你來支援的?他萬一死在這裡,你就是害死他的間接凶手!你能為他的生死負責嗎!”
何天偉沒想到周琦會突然因為他責怪我,此刻急忙解釋:“不關
高人妹子的事,是我女兒被困在這裡,我自己要來的……”
“你閉嘴!你一個圈外人,根本不懂這時候進入這裡的含義!”
“可是……”
他一指我身旁的黑色公文包,正要開口解釋,下一秒,卻被我一口打斷:“我知道了!是基因序列!”
“什麼基因序列?”
周琦還在生氣,但我的驚喜,明顯是發現了十分重要的信息,他一時間也顧不得何教授個人的生死問題了,問我。
我迅速抽了一張紙,墊在手上,隨即將放在一旁的黑色公文包提至麵前:“看,這上麵覆蓋了一層半透明的白色蛋白質黏液,類似於蝸牛爬過留下的痕跡,應該是那個海洋怪物留下的。”
“剛剛我就在想,川地忽然間變得陰氣泛濫,鬼祟橫行,凡是走在街上的人們都遭了殃,但那些人遭遇的,大多是鬼祟,也就是尋常就存在於四周的陰物,隻不過它們平常受陰陽二氣的製約,才不會打擾到人類的正常生活,此刻沒了陽氣的威脅,它們自然敢出來掠奪人類,進行狩獵了,但何教授不一樣,他是我從海洋怪物的手裡救下來的。”
“當時整條街上,遊蕩的變
異怪物雖然很多,但它們感興趣的目標,更傾向於鬼祟,直接對人類下手的很少,但那隻章魚怪,卻刻意偽裝成何教授的女兒,搭乘了何教授的車……我起初不明白,那怪物如果想吃掉何教授,為什麼還要偽裝成他女兒,並且跟他一起離開呢?直接下嘴,以何教授的小身板,必然也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帶著這個疑問,我又意外得知了何教授的研究方向……”
我將何教授關於猛獁象細胞的複刻研究簡單講了一下,繼續道:“我以為,那個章魚怪接近何教授,是為了竊取何教授的研究資料……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但章魚都能變換成小女孩的模樣了,有點腦子,偷個科研資料不算匪夷所思吧?何況這公文包上的痕跡也證實了我的這個猜測。”
“嗯,不離譜。”周琦已經被我短時間的大量輸出搞得跟不上遛了,他吞了吞口水,儘量讓思維跟上我的節奏:“玄學變科學了,你繼續說。”
“不是玄學和科學的問題,在我眼裡,玄學和科學本來就沒有界限,你不是不明白那個球屬於什麼定義嗎?它或許就屬於玄學和科學的共同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