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今天不是第一次聽到楚明軒的消息,但這個消息從傅應寒口中說出,多少令她感覺有些奇異。
傅應寒一抬頭對上她的視線,挑眉道:“怎麼了?”
沈離直言道:“沒想到你會救楚明軒。”
傅應寒扯了扯嘴角,問:“我為何不會救?”
“揍他的,不就是你嗎?他入醫院後並未及時得到醫治,想來也是你的意思。”沈離道。
“是我的意思。”傅應寒頷首,將考好烤好的肉片一一夾到沈離麵前的盤子中,然後放下夾子,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慢條斯理的道:“我是名醫生,隻救死扶傷,不殺生。他楚家出天價請我救治他們家的人,我有何理由不接?”
沈離意會到另一層意思:“這樣一來,楚家更沒有現金用於公司流轉了吧?”
傅應寒笑了笑,“且待他醒後,以他自恃甚傲的性子,麵對自己重傷腿殘、家中敗落的情況,他不會接受的。再者,我聽說星宇要與他解約,放棄了他。”
這倒讓沈離詫異了:“星宇是葉家的,他不是葉家的準女婿嗎?”
“準女婿,也比不上利益。如果他們真要認這門親事,他們就不得不出手幫楚家。但我聽說,葉家的公司近來也流轉不利,不可能會在這時候攬麻煩上門。不然,不止楚家,葉家也完了。”傅應寒輕描淡寫的道。
說完,他還又很有閒情的把溫好的輕度酒水倒給沈離,半分沒有將楚家放在眼裡的意思。
沈離目光一深。
如此,楚家可求救的路就真是被堵的死死地,堪稱四麵楚歌,必敗之勢了。
待楚明軒醒來麵對這種情形,定會生不如死,還不如叫他死在手術台上來的更仁慈。
她冷不防問:“所以楚家的公司出事,也是你做的?”
傅應寒繼續給沈離烤肉,開門見山的承認:“是。單單教訓楚明軒,不足以彌他之過。”
他要出手,就一定要把這雜碎按的死死的。
沈離心情有些複雜,說道:“我不值得你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傅應寒眼皮微撩定定看著沈離,低笑道:“值不值得,不是看小鄰居怎麼說,是看我願不願意的。”
沈離一時居然有些不敢與他直視,低頭避開自顧自吃烤肉。
傅應寒聞溫聲問道:“方才誰惹到你了?”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還生那麼大的氣?”
沈離看向他。
傅應寒說的不疾不徐,“告訴我,我替你解決。”
沈離看他半晌,搖頭道:“這種小事就不必勞煩你了。對了,明日我不在家,你自己吃飯吧。”
傅應寒與她碰了個杯,道:“到時如果有煩心事的話,便告訴我,彆自己悶著。”
沈離嘴角微微上揚,道:“你還是先顧你自己的。楚家的家業不算小,吃下它後要盤活為己所用,得費些時日了。”
……
次日,沈倩約見的消息一早便發來了。
巧的很,沈倩定的時間,與沈離給京中拍賣會定的時間非常接近,但中間隔的時間不夠來回的。
沈離便給沈倩發了條消息,將地點改為她定的那個。
就為葉家人來回奔波,沈離覺得忒不值當。
沈倩難得拿到主動權,果不其然並不樂意,登時打電話給沈離說就要聽她的。
沈離懶得聽她廢話掛斷,在帝景公寓待到傍晚,換了身衣服便出門。
這次沈離沒有打車,而是去自己關了已久的車庫裡,隨便挑了輛超跑開走,到約見會所時正好卡著點。
她在會所大門口下車,將鑰匙丟給上前迎客的門童去停好,抬手壓低帽沿進去,在工作人員的引路下很快到了與沈倩定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