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若是問席老最期待的事情是什麼,那絕對是沈離趕緊到京中,繼續跟他在研究院工作,安安穩穩的,又能每天見著沈離,那多好啊。
然而要是現在再問席老一遍,席老的回答一定會是:他最期待傅家那小子消失!
席老並不住在席家,而是研究院給他配備的兩層小閣樓,就在研究院和京大之間。好不容易到了,傭人也提前做好了晚飯,可以直接吃,但席老吃的也很難受。
他一會兒見傅應寒給沈離夾菜,一會兒又聽傅應寒說著沈離喜歡吃這個,不喜歡吃那個,最好再燒菜時應當如何如何,看的他忍不住道:“你那麼會,那你當廚子啊!”
傅應寒便看向他,道:“既然席老如此盛情邀請傅某,傅某也不好拒絕,隻能留下叨擾了。”
席老:“……”
你是耳朵有病嗎?!
我什麼時候邀請你了??
偏傅應寒絲毫未覺,還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說道:“不過想來傅某到的匆忙,席老應當未給傅某備房間。無妨,傅某不挑,睡客廳沙發也行的,隻要席老不要誤解傅某便好。”
席老:“………”
旁邊的齊觀語:“………”
果然師姐說得對,人言不可信。
這有哪點和京中傳聞的傅三爺相似啊?!
幸而這次不等席老趕人,沈離先開口了:“你上次傷口才結痂不久,需要休息好。這裡簡陋,你還是回南山公館吧。”
“好,都聽你的。”傅應寒好脾氣的說。
對麵的席老:“……”
你小子,現在倒是會賣乖了!
是以吃過晚飯後,沈離便送走了傅應寒。
齊觀語在研究院也還有工作沒有忙完,也趕緊提出告辭離開。
之後沈離上樓到席老給她準備的房間裡收拾行李,沒一會兒,席老就按耐不住敲門進來了。
沈離對今天的事還有點生氣,沒有看席老。
席老長長的歎口氣,拄著拐杖過去。
沈離順手把椅子拖到他身後,就轉過身俯身去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擺好。
席老心情複雜的說:“離丫頭,說認真的,你不要和傅家那小子走的太近。”
“為什麼?”沈離語氣淡淡的問。
席老道:“傅係和裴係兩方勢力,這一年來明爭暗鬥,誰也不讓誰,攪的京中局勢很緊張。你是我的學生,要是跟傅家的掌權人扯上關係,外麵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裴家也會盯上你的。”
沈離放書的動作微頓,過了會兒才道:“他們爭他們的,與我無關。要是他們想爭到我頭上,我就把他們都按下去,換批新的、聽話點的人。”
這話說的屬實太狂。
席老睜大雙眼望著沈離,良久才說得出口:“不要亂說!你不知道京中局勢!總之,你現在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了,往後隻要順遂,過普通日子沒什麼不好的。”
沈離哦了聲。
有聽,但不多。
席老見她還是明顯沒往心裡去,心一橫,說道:“那你知道傅係和裴係兩方為什麼爭的那麼厲害嗎?”
“為何?”沈離隨口搭話。
席老道:“因為裴家死去的那個小女兒裴清!”
沈離猝然停住,旋即回頭看向席老,麵上露出非常明顯的詫異。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