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飛機落地,沈離才被齊觀語叫醒。
她揉揉眼睛,一並踢了腳叫醒旁邊睡的昏天黑地的黎湘英,一行人下飛機,出機場時遇到了交流會創辦方派來接他們去酒店的人。
對方根據名單核查人數:“咦,你們這怎麼還多了個人?”
他看向沈離身邊雙手揣兜裡,瞧著懶洋洋的黎湘英。
帶隊主任忙道:“臨時加的人,她不妨事,和我們隊裡的沈離沈研究員一起住。”
本來他們申報的就是沈離單獨一間房,黎湘英住在她那兒,確實跟沒有她跟著沒區彆。
工作人員聞言又看了眼名單,沈離的名字高居榜首,後麵備注的是高級研究員。
他再看向戴著口罩和墨鏡,雖然看不到麵容,可清瘦的身量和衣著顯然是個年輕女生的沈離,目光很懷疑。
“她?沈離?高級研究員??”
工作人員不是華國人,也不了解華國內的情況。
但這不妨礙他暗想,什麼時候華國的研究院淪落到這程度,連個年輕小姑娘都能當上高級研究員了?
看來他們上麵的人說這次要著重防備華國的言論也不屬實,分明是杞人憂天了。
沈離有點不耐,屈指按下墨鏡,“還不走嗎?”
她那雙眉眼漆黑又蒼冷,也銳利無比,仿佛一眼就能看透到人的心底。
工作人員莫名心裡一顫,脫口而出這就走,轉身帶路。
走出一步,他心生詫異。
自己為什麼會畏懼?
真奇怪。
研究院其他人麵麵相覷,默不作聲跟著走,哪怕是魯先朗都很安靜。
他們可不是國外這些不知情的人,深知沈離有多得罪不起,在她看著心情不大好的時候,他們還是儘量彆冒頭的好。
沒多久,一行人到了交流會指定的酒店。
工作人員給他們辦理好入住後,將房間門牌號一一發給他們。
除了沈離、齊觀語和帶隊的三位,因為在研究院的身份等級很高,可以單獨住外,其他人都是三四人一間,或者兩人一間。
黎湘英看眼門牌號,嘖了聲:“小妹妹,你待遇還不錯呀,不用跟彆人擠。看來沒白跟著你出來,這幾天,老娘就當放年假了。”
沈離嘴角一抽,轉而對齊觀語道:“下午簽到,你替我去,我還有事,沒空。”
“好,師姐你有什麼事的話,給我打電話。”齊觀語一口應下。
本來這簽到抽簽就沒要求所有人都到場,隻不過頭一次去的人可能會因為好奇跟著去先見見世麵。
沈離去或不去都隨她,隻要明天到場就行。
同齊觀語交代完後,沈離便拖著行李上樓,黎湘英跟在她身後。
目送著沈離遠去,還在原地的魯先朗眼神一暗,劃過絲勢在必得。
他身後還有個帶著黑框眼鏡,模樣很老實的年輕小夥子,走近一步,看看在跟主任們商量下午行程的齊觀語,他遲疑的低聲道:“魯老師,我們真的……要那麼做嗎?”
魯先朗拽著他到一邊,瞪著他道:“都臨門一腳了,必須做!難道你想輸了這場交流會,到時候還叫他們看熱鬨嗎?!你彆忘了,隻要拿下一等獎之上,獎金有十幾萬呢,到時候全給你,你家裡人的病可就有醫療費了!”
小夥子麵露糾結:“那我們……要不要告訴其他組員們?”
“告訴他們有什麼用!到時候上台的主講員是你又不是他們,他們隻要在一旁等著評委會聽完提問題就行了。”
“但您要是我講的不是我們做出來的……萬一我們回答不上來怎麼辦?”
“慌什麼?不是還有我嗎?這個項目,我已經很了解了,不管是什麼方麵的問題,我都能回答出來!到時候有我給你們頂著開路,你們有什麼可擔心的?閉上嘴不給我拖後腿就行!”
魯先朗說的信誓旦旦。
小夥子卻該是有些擔心和畏懼:“可隻要我們一上台講出來,齊老師他們就會知道……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解釋啊?回到研究院,豈不是要被罰?”
魯先朗目光一閃,轉移話題問道:“我問你目前最重要的,是不是先贏交流會,而你拿到獎金給你家裡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