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論起這種事情,沒人比沈離更懂是什麼感覺。
在過去那幾年裡,她在師父陳仲文死後接管特調局,又年紀輕輕坐穩那個位置,還成了禁區的守護者,最後粉身碎骨而死。
其中,沈離經曆過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連身死,也遠沒有那麼簡單,另有其他隱情。
可那些事情,她大多都不可能計較,她要考慮更多的是自己答應了師父需要承擔的責任。在此之前,其他都得拋之腦後。
所以她不願意回特調局,也不願意再回禁區。
甚至於因為卓導古堡的事一開始聽說製造死靈時,她也不太想管,但她最後還是回了京中,還是要麵臨特調局,麵臨她師父陳仲文以慘死給她留的提醒和教訓。
沈離收回看黎湘英的目光,淡淡說道:“你若真有什麼怨恨之人,怨恨之事,自去找罪魁禍首解決,為什麼要殃及其他人?”
黎湘英死死的盯著沈離,啞聲道:“你一直都這麼虛偽,又多管閒事嗎?”
沈離沒有說話。
黎湘英道:“你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就這樣跟我說著可笑的大道理,你以前也是這樣嗎?沈離,你要真的那麼善良,又為什麼會將整個樓家拽下台?!”
沈離微微詫異:“我何時說過我善良?”
黎湘英咬著下唇沒有作聲。
沈離道:“我不是聖人,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聖母,看到點不公不平就要去管。黎湘英,你也彆跟我裝糊塗,你會不知道研究這種丹藥會有多大的危害嗎?如果你隻是做了自己用,我他媽管你做什麼禁藥?我甚至都懶得來這一趟。”
她語氣轉冷,“但你們已經越過了雷池。不僅長時間用活人試驗,還大範圍投放在各個地方,惹的眾多無辜人深受其害,你覺得我是有多眼瞎才會發現不了,特調局又有多蠢笨才會忽視不管?”
黎湘英本來還憤慨不滿,一聽這話,愣住。
“我們什麼時候投放在各個地方了?一直以來,我們隻是自己私下裡煉藥,然後實驗。就算真練出了可以進一步實驗的藥,我們也隻會找人自願參與試藥。對於參與的人,隻要對方答應,我們會儘可能的給予補償,保證其家裡人衣食無憂,也從來沒有強迫過!”
沈離皺眉。
黎湘英急了:“是真的!不信的話,出去後我就可以給你我們以前試藥的記錄,你可以自己去問問那些人的家裡人,看他們是不是自願的!再說了,此藥特殊,我們一向十分謹慎,公開對外試藥的人數至今不過八人,我們還現在都負責著那些的醫療呢!”
沈離眉頭皺的更緊:“你說真的?”
“當然!”黎湘英覺得自己可太冤了,居然背上那麼大一口鍋,“我要是說謊,就不得好死也出不了這座墓!”
沈離:“………”
沈離無語的說:“你發誓就發誓,不要帶上我,自己走開了再發。”勉強累的她同樣出不去。
黎湘英咬牙道:“反正我們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我們做的最過分的,也就是拿重刑犯人試藥。”
沈離冷不防問:“那樓家背後之人呢?”
黎湘英:“?啥?”
沈離定定的看著她,道:“你做這種丹藥,難道你們都不清楚,它已經在市麵上流通,而且同樓家、特調局上任局長都有關係?你們除了自己用,就沒有給過其他人嗎?”
黎湘英瞪圓了雙眼。
看得出來,她非常震撼,都不顧疼痛一下子坐直了上半身。
“我的媽呀,這太真是太冤了!”
黎湘英道,“我們壓根都不認識你說的樓家和特調局上任局長好嗎?一點來往都沒有過。至於那什麼局長,我雖然是特調局的編外人員,可你覺得我這種小職員能接觸的到他嗎?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能大肆宣傳的事,我是有多有病,才會找上他們啊?”
聽到沈離後麵的話,黎湘英更是道:“我們絕對沒給過他們什麼丹藥!迄今為止,我們隻和一個神秘人有過丹藥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