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識時,沈離鼻翼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費力的睜開眼,看到自己是在某間病房中,自己還輸著液,又聽見門外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回去告訴穆老爺子,這件事,他需要給我個交代……”
“傅總說笑了,這其實……真是個意外,穆老爺子也沒有想過……”
“你們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
“另外,晚些時候,傅某自會親自去拜訪。到時還請穆老爺子彆故意避而不見得好,否則鬨大了,彼此臉麵上都不好看。”
“……那小姐她……”
“她還在休養中,不宜有外人打擾。慢走,不送。”
說話聲漸漸遠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開門的聲音。
沈離還沒怎麼清醒過來,懵然轉了下頭,目光落在進來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裝,並件挺括及膝的長款風衣,更顯矜冷貴氣。
神情寡淡,麵容俊美而輪廓分明,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眼,膚色是冷感的白,骨相優越。
赫然就是傅應寒。
隻是,不知是不是沈離的錯覺,他的臉色比往常更顯蒼白,帶著點病色,加之他周身氣場低沉而壓抑,令人不敢靠近。
視線不期然對上,男人始料未及的怔了下,旋即便麵現驚喜,快步走到床邊。
“你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傅應寒停在床頭,俯下身去靠近沈離,仔仔細細的看著她,又用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給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
沈離終於緩過神來,撐著床麵想坐起身。
傅應寒登時伸手扶住她,拿枕墊在她身後。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穆家後山的地下墓,怎麼出來的?”一開口,沈離的聲音發啞。
傅應寒倒了杯溫水,坐在床邊喂她喝,道:“這是f洲的洲立醫院。昨晚深夜,我把你送來了這裡就醫。至於你怎麼出來的……你不記得了?”
沈離搖搖頭,“我隱約記得,我在水裡好像……遇到了你,你給我渡氣,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傅應寒聽她這麼說,眼底溢出些笑意,頷首正色道:“是我給你渡氣的,你記得沒錯。”
沈離疑惑:“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傅應寒沒急著說,等沈離喝完水,他把杯子放到桌上,這才一五一十的開始給沈離解釋。
“我原……在絕境洲處理傅家那邊的事。但我突然收到了穆堂舟讓人給我送來的一則消息,他說在f洲有事需要我幫忙,而且這個事可能。同你有關,我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