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聞言,讚同的點點頭。
所謂親緣,無非生恩與養恩,並摻雜著各種各樣的因素,將人捆綁在一起,以致行事總有顧忌與歉意。隻有對方將親緣消磨儘了,才徹底不會有負擔。
這樣看也好。
不過,該出的氣還是要出的。
沈離拍拍傅應寒的肩膀,認真的說道:“等回了絕境洲,我幫你討回來。”
傅應寒定定的望著沈離,眼底的意味說不清道不明,最後輕扯唇角露出點笑意,柔聲道:“好,那就拜托小姑娘多罩著點我了。”
沈離掃了眼他身前,又道:“以後受傷,不要瞞我。”
“很擔心?”
傅應寒問。
“自然。你受傷這麼嚴重,還下地下墓找我,照顧我那麼久,還給我做吃的……”沈離說著,抿了抿唇,“我會過意不去。”
傅應寒眸光一深,“隻是因為過意不去?”
沈離點點頭。
看他仍然望她,視線似乎怪怪的,她不解:“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
傅應寒微微歎息,拉著她坐下,道:“你我之間,不要說過意不去這種話。這些事也都是我情願做的,與你無關,小姑娘不需要加注在自己身上生出負罪感。”
頓了頓,他聲音低了些:“但我希望日後能從你口中聽到你……隻是因為在乎我,才關心、擔心我。”
沈離一愣,“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傅應寒低笑,抬手摸了摸沈離的腦袋,話音溫柔又繾綣:“這兩者,是有本質區彆的。我私心希望……我能等到第二種。”
沈離怔愣看他,忽而心中生出某種綿綿密密的異樣,如同即將破土而出盛綻的枝芽,令她有點無所適從,覺得就連他看她的目光都不自在起來。
好在這時,傅七帶著醫生來了。
一聽見敲門聲,沈離登時起身走開。
傅應寒的大手落了空,停滯在半空中。
“三爺,醫生說您的傷口需要拆繃帶重新……”
傅七邊說邊推門而入,一抬頭就見傅應寒坐在沙發上,沈離猶猶豫豫的站在床邊,病房內的氣氛似乎也不一般。
再一看傅應寒衣襟淩亂,對方冷冰冰的投來眼刀,他瞬間噤聲停住。
沈離清了清嗓子,“就在這裡處理,我看著。”
傅七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哢醬傅應寒問詢他的意思。
傅應寒放下手,冷睨眼傅七及一頭霧水又小心翼翼的一生氣,道:“聽沈小姐的。”
傅七連忙應是,讓開叫幾個醫生進去。
醫生們仿佛猜到了什麼,低著頭悶不做聲的過去,有條不紊又迅速的開始給傅應寒檢查並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