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這一酒壇之下,腦袋早就破了,血糊住了半邊臉。
被幾個人護在中間,四周張望著。
正在這時。
鄭泰拎著另外的一壇酒從酒樓裡麵走了出來。
“好哇,你個小王八蛋!”
“竟然敢對我動手!”
“知不知道你爺爺我是——”
“嗷——”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鄭泰一腳踹飛了出去。
“聒噪!”
他手下的那些人都傻眼了,沒想到,在這京城裡麵,竟然還有人敢對他們家大人動手?
一時之間倒也沒反應過來。
鄭泰並沒有搭理那人。
徑直拿著酒來到李鐸的麵前。
“李大人,這麼做值得嗎?為了一個不可能改變的過程,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鄭泰對著李鐸問道。
“這位小兄弟,人,生而在世,總要有自己所堅持的東西。”
“在下既然官至大夫,對皇上自然有諫察之職,如果對皇上所做的事情充耳不聞,如何能有臉麵站立在這朝堂之上?”
“老夫一生清明耿直,不過是一死罷了,何足道哉!”
李鐸笑著對鄭泰說道。
眼前這名少年雖然年少,但氣度不凡,而且這個時候竟然還敢為自己出頭,當真有幾分血性,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
之前在京城當中,並沒有誰家的公子有如此本色。
“既如此,這口酒,還是敬你吧!”
鄭泰搖了搖頭,他並不是很理解。
對於鄭泰來說,這個皇上這副樣子,是根本沒有必要輔佐的,辭官歸隱就是了,為什麼還非要拚上一條命,去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鄭泰一邊說著,一邊猛灌了一大口。
然後舉著酒壇來到李鐸麵前,往李鐸嘴裡也倒了一口。
“混賬玩意兒!”
“你們都眼瞎了?!”
“趕緊上去給我把這個人抓起來,他一定是這姓李的同夥!”
那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正看見鄭泰來到李鐸麵前說著什麼,當即衝著押送李鐸的人吆喝著。
但為首那人,似乎認出了此人正是小侯爺鄭泰,遲疑著沒有上前。
那人一見瞬間火大。
“上!”
“給我把他圍起來,今天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那人招呼著自己手下的打手們。
“小兄弟,多謝你的酒了。”
“但我不過是將死之人,犯不著為了我惹麻煩。”
“你還是快走吧!”
李鐸連忙對著鄭泰說道。
“區區地痞而已,沒必要。”
鄭泰淡淡的看著圍上來的那些人。
“嗬嗬,竟敢罵爺爺我是地痞?”
“我告訴你,張大你的耳朵給我聽好了,當今皇上麵前的紅人,秦大人乃是我的乾爹!”
“現在,你立刻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後自己把腦袋撞在這石頭上,或許爺爺我心情好了,還能饒了你。”
“不然——”
“秦大人?那個禽獸人?”
鄭泰眼神一寒。
自從來到京城以後,對於這個秦守仁也聽說過不少事。
之前隻是一個侍讀,但因為會揣測主子的意思,一直被趙廣看作心腹。
趙廣在還沒有當上皇帝的時候,就兩個愛好,遊玩和美女。
在趙廣登基之後,更是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哄好皇上,不管是修建新宮,還是征召美女等事,也全是出自這個秦守仁對趙廣的投其所好。
並且這幾件大事,趙廣自然都是交給了秦守仁去做的,這樣一來,秦守仁不僅有了滔天的權勢,還有了無數的財富。
一時之間,在整個朝野,秦守仁幾乎一手遮天。
而鄭泰知道這些之後,自然是恨得牙根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