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一卷,兩顆帶血的牙吐了出來。
“知道了三爺……”
魯森含糊不清的說道。
沈三:……
這一路走來,沈三也算是發現了,這個魯森,就是一個武癡。
功夫倒也確實不俗,但就是性格太過於剛烈,不懂得世事圓滑,看起來似乎是義氣衝天,但其實多少有些幼稚。
但沈三倒是很喜歡這種人。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靠得住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笨人,一種是直人,笨的人沒有心眼,直人不用心眼。
用起他們來,直截了當地下命令就行了。
“魯森,你之前也在郡府待過?”
“上次的時候聽你說起這麼一嘴。”
沈三對著魯森問道。
“不瞞三爺,我之前也算在郡府賣藝過一段時間,但失手打死了人,這才躲到了中鄉縣那邊。”
魯森撓撓頭,對著沈三說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來到中鄉縣以後,也是因為失手打死了人,被抓進大牢裡麵了吧?”
沈三笑著問道。
在中鄉縣的時候,沈三從羅雄那裡聽到了不少縣府裡麵的事情。
更何況羅雄跟魯森之前還有些交往,自然對魯森的事情也了解一些。
“是啊,當時這個北城幫的人,當街強搶民女,我一時之間沒有忍住,就上去動手了。”
“誰知道,那些人竟然這麼不禁打,就一拳,然後就死了。”
“正好一隊衙役路過,就把我給抓起來了。”
魯森歎了口氣。
“就你這個性格,你怎麼不上山為匪?反正被抓了也是死罪。”
“按理說,你的為人,應該也不至於替那個昏庸的縣令賣命吧?”
沈三對著魯森問道。
“三爺,我也是沒辦法。”
“畢竟受人恩惠,自當湧泉相報,當日縣令沒有殺我,還把我放出來,給了我一口飯吃,我實在過意不去。”
“至於上山為匪,這個……確實沒有想過。”
魯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行啊,人各有誌,現在能走到一起也不容易。”
“沒必要考慮太多。”
“走吧,前麵有一個鎮子,天色不早了,我們在鎮子上歇歇腳,然後繼續趕路。”
沈三在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朝著前麵的鎮子走去。
……
北鄉縣城外。
鄭泰正躺在馬車的後麵閉目養神。
趕車的人一路咧著嘴,手上捧著一大塊銀子。
這塊銀子,是剛剛鄭泰給他的。
當時鄭泰從路邊的樹林裡麵出來的時候,著實把這人嚇了一跳。
但聽說鄭泰是因為趕路,被賊人所傷,想要搭一段車進城的時候,這個趕車的人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畢竟鄭泰手裡麵的銀子,可頂得上自己好幾年的工錢了。
這個趕車的人,不過是幫著掌櫃的拉貨的夥計,能半路賺個外快,肯定也樂意。
更不用說,這個人上車以後,就一直蜷縮在馬車後麵,不聲不響,不動不移,倒也沒什麼。
前麵眼瞅著就到北鄉縣的城門了,進了城,這銀子也就算徹底到手了。
趕車的人把銀子揣進了懷裡麵,看著前麵城門的方向。
“咦?”
“今天怎麼這麼多士兵?”
“這北鄉縣出什麼事情了?”
趕車的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