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個纖瘦的人影走了進來。
雖然穿著一身胡服,但從樣貌和身材來看,似乎不像是草原胡人。
“江流兒參見王汗!”.
來人跪在了阿日斯蘭的麵前。
“起來吧。”
“江流兒,你雖自幼在我們草原長大,但卻處處不受待見,我知道你心有大誌,懂得隱忍,今日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阿日斯蘭看著眼前的這個大乾人,慢慢說道。
這個江流兒,在多年之前,被發現抱著一根滾木,漂流在河流裡麵。
誤入了當時他們部落的營地。
阿日斯蘭素來仰慕塞南的文化,見這個孩子跟自己的幾個孩子一般大小,便把他留了下來,取名江流兒,一直跟著他們部落。
不過因為江流兒的身份,在部落裡麵一直被排擠,雖不至於跟奴隸一樣,但也沒有什麼尊嚴和地位可言。
聽著阿日斯蘭的話,江流兒的眼睛裡麵閃出了一絲亮光。
這一刻,他已經等得太久了。
“王汗,萬死不辭!”
江流兒對著阿日斯蘭跪下說道。
“你本就不是我草原人,這一次,你可以南下,回到大乾這邊去。”
“需要多少銀兩,你隨意取拿,去到大乾以後,想辦法打探消息,買通官員,與我北元南北策應。”
“如果能夠想辦法接近皇上,那自然再好不過。”
“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阿日斯蘭看著眼前的江流兒問道。
江流兒一愣。
沒想到,今天阿日斯蘭竟然會對他委以重任。
一股火在江流兒的心裡麵燃燒起來。
“王汗放心,我定不負王汗所托!”
江流兒叩拜說道。
阿日斯蘭看著江流兒臉上的眉飛色舞和如釋重負,也站了起來。
“大乾花花世界,難免你一去忘了本心,本王就在你的腳底板刺上幾個字,還望你牢記身份。”
“來人呐!”
阿日斯蘭對著外麵一揮手,幾個胡人走了進來。
二話不說,按住江流兒,脫去鞋襪,在左腳刻上了江流兒三個字,在右腳刻上了助胡滅乾的字樣。
江流兒雖然疼痛難忍,但此時被人按住,也根本沒有辦法。
“從此以後,你不再叫江流兒。”
“賜名王恩,你去吧。”
阿日斯蘭揮了揮手,讓人把王恩帶了下去。
……
這一次草原胡人南下。
或許對於大乾跟北元,都沒有絕對意義上的贏家。
北元雖然一路攻城略地,燒殺擄掠,但少主被殺,最後更是畏懼撤兵,不過他們卻也因此,知道了大乾北部各州的地形和路況。
並且對於現在大乾的情況,也有了不少了解。
而大乾這邊,雖然看起來是把草原胡人趕跑了,聽說還殺了北元的少主。
但祁州何玉,祁祿將軍都雲建,甚至周邊幾個州的州牧、將軍,都是一頭問號。
根本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但不管怎麼樣,胡人退了,這就是勝利。
也暴露出了極大的問題。
如果不是北元的少主被殺,前鋒受挫,說不定,這一次草原胡人可就要全麵南下,按照這個勢頭來說,或許拿下京城,倒真是有可能的事情。
從這一點上來說,皇上趙廣的南逃,當真是非常有先見之明的。
而且就衝這個當機立斷的預判,還真有那麼一絲帝王說一不二的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