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菲打開飯盒然後看著我倆說“是我出去還是你們出去?”
我不是很能理解她話裡的意思,於是隻能看看她,又看看顧西洲。
“行吧,還是我出去。”羅菲菲把剛打開的飯盒又合上,然後抱著飯盒走了,臨走還貼心的把門關上。
我淩亂的站在原地,不曉得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被我捉奸,不好意思麵對我,所以就走了。
“你的眼光依舊這麼差。”顧西洲仍然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看著我。
一說這個我就來氣,他以為他是上帝嗎?竟然還批評我眼光差,我要是眼光不差,怎麼會看上他這個優越感爆棚的自大狂。我正想中氣十足的頂回去。沒想到顧西洲從沙發上迅速起身,然後下一刻,我就他被擁入懷中。
我此刻腦回路真的有些跟不上,還沉浸在他為什麼要抱我這個情節中,完全忘了此時我應該推開他這個情節。
他越抱越緊,仿佛要把我的骨血都揉出來才肯罷休,我有點喘不過氣來,趕緊伸手拍打他的背,在我以為他要把我勒死的一瞬間,他又忽然放開我,他的眼睛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好看,我的影子倒映在他眸子裡,我覺得自己也變得好看了。
“看來沒有我的日子裡,你過得很不錯。”顧西洲回到沙發上,又是一副冷清的模樣,仿佛剛才的擁抱是我的錯覺。
“還好還好。”我其實不大參加老同學聚會,所以久彆重逢應該怎樣寒暄也實在拿捏不清楚分寸,雖然顧西洲沒怎麼變,還是一副冷冷清清唯我獨尊的樣子,但畢竟五年沒見,我確實有幾分生疏,隻能狗腿的附和他。
我偷偷打量著顧西洲,他穿了一身深藍的西裝,領帶很隨意的掛在衣領上,似乎是剛剛才解開的。難道我壞了他的好事?懷著這個疑問,我不怕死的問他“你,你認識羅菲菲?”
“剛認識不久。”顧西洲不喜歡說廢話,看來他也不打算解釋,我當然識趣的閉上嘴,反正他不說羅菲菲也會告訴我。
現下這個場麵是我沒有預料到的,遇見前男友的情形電視劇裡上演過無數次,什麼在街角的咖啡店啊,落日餘暉的大海邊啊,絕不是我這個樣子,在閨蜜的公寓裡。而顧西洲,一副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的表情,我歎了口氣,走到他對麵坐下,十分好脾氣的問“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本著分手之後仍是好朋友的原則,對顧西洲的態度十分的客氣恭謹。
他抬起淡淡的眸子看著我,眼睛深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在我以為自己的寒暄要石沉大海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回來有一陣了。”
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聊下去,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膽子小,總是他說什麼就聽什麼。現在總有一種他說話我都會聽的後遺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剛準備說我還有事,找準機會開溜。顧西洲卻搶先開口“陪我去個地方。”
“好。”
說完我才驚覺自己老毛病又犯了,沒給我解釋的機會,顧西洲已經起身往外走去,我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一路走出來都未見到羅菲菲的蹤影,此刻也不知道躲在哪個疙瘩裡享受美食,可憐我今天相了兩場親,連頓飽飯都還沒吃上。顧西洲走在前麵,他似乎很有信心我會跟上,所以總是不會回頭看我。
大學那會兒便是這樣,我整天跟在他身後,他從來不會回頭,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走,隻是隔了這麼多年,他為何還如此有自信,仍然覺得我一直會跟在他身後,這倒是讓我頗為費解。雖說他的自信是對的,我確實一直跟在他身後。
顧西洲走到一輛凱迪拉克麵前站定,我以為他現在開得車肯定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高攀不起的,沒想到他一個海歸精英,竟然有著如此樸素的觀念,沒把自己的定位放在高不可攀的位置。他打開車門自己上了車,我呆愣在在原地,按理說,他應該給我開個車門吧,就這樣自己坐上車不管我的死活,我決定要鬨一鬨脾氣,以此來證明我不再是那個膽小的小姑娘了。
我站在車門外,決定除了顧西洲親自下車給我開車門這一條路,絕不妥協上車。一分鐘過去了,顧西洲沒動靜,兩分鐘……
今日的日頭十分毒辣,顧西洲還是很了解我的,所以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搞得我剛剛立得fg無所適從,於是我隻能將它拋之腦後,拉開車門自己灰溜溜的鑽進去。
顧西洲筆直的坐在駕駛位上,衝著坐到後排的我瞅了一眼“坐到前麵來。”
剛剛他不給我開車門,現在竟然還強行要求我坐到副駕駛位去,我決定當做沒聽見。
我假裝沒聽見他的話,低頭掏出手機給羅菲菲發消息你可以回家了。
本來想問一問關於她和顧西洲的是如何認識這件事,但我消息發到一半,忽然被人從座位上抱起來,嚇得我手機都扔了出去。顧西洲不理會我驚恐的眼神,徑直的抱起我往副駕駛走去,可以說我是被扔到副駕駛上的。
直到顧西洲回到駕駛位伸出手給我係安全帶,我仍然沒有從他剛才的動作中回過神來。等我慢悠悠的回神,車子已經駛出了一段距離。顧西洲本來就話不多,此刻車裡的氣壓低到了極點。我本著和平友好相處的精神,決定委婉的提醒一下顧西洲,我們現在的關係,其實不大適合如此親密的舉動。
顧西洲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他做什麼事情都十分專注,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是這樣。我看著他,委婉的開口“剛剛沒聽見你叫我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下次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可以多叫幾次,實在不行,吼一聲也行,像今天這樣的舉動,其實……”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我便放心的接著往下說“不大合時宜。而且副駕駛的位置,還是要留給現在的女朋友比較好,要是她看到我坐在這兒,肯定不會開心的。”
我覺得我的語氣雖然委婉,但意思還是表達的十分明確地。顧西洲專注的開著車之餘,瞅了我一眼“既然沒聽見,怎麼知道我叫你。”
我……
顧西洲“莫不是,你故意裝作沒聽見,其實就想讓我親自去抱你。”
我……
我竟然覺得他這麼解釋也沒毛病,但,時隔五年,我竟然還是被顧西洲拿捏的死死的,這讓我心裡十分不痛快,俗話說,誰讓你不痛快,你也就隻能在心裡不痛快,要是表現出來,一般都會死的比較慘,所以我決定不再和顧西洲說話。
被顧西洲氣得,上車到現在,我都忘了問一個問題,我們去哪兒?很顯然,我忘了問,顧西洲也沒打算說。直到車開上荒無人煙的山道,我才後知後覺的問“我們去哪兒?”
顧西洲沒有看我,依然專注的開著車“二十分鐘之後到。”
所以我問的是還有多久嗎?為什麼我總覺得和顧西洲說話就像在和外星人交流,但由於坐著的彆人的車,為了生命安全,不與司機發生衝突是基本的道德素質,我就暫且忍了。再忍受二十分鐘的低氣壓,我就能呼吸新鮮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