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我記得他的口味好像很清淡,欸,算了,既然他要吃,那就隨他吧。從書房出來之後,我拿出手機給羅菲菲打電話。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我的電話“大姐,已經十二點了,您不睡覺嗎?”
我看了一眼手機,果然已經這麼晚了。但是電話都已經撥通了,隻能厚著臉皮說“我明天回診所,你記得來找我。”
“知道了。”
羅菲菲應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我照例七點鐘起床。下樓之後,孟文也已經在餐桌旁,他很恭謹的站在顧西洲旁邊,看見我之後,十分恭謹的向我問好“少夫人早。”
這個少夫人愣是嚇得我頓住了腳步,在顧西洲身邊我總有一種回到古代嫁到大戶人家的錯覺,少爺少夫人,可不是隻有古代大戶人家才有的稱呼。
我站穩了身子,向他點頭致意。今天的早餐仍然是包子,顧西洲竟然允許我每天的早餐都吃包子,這倒是令我大吃了一驚,我以為他的原則和底線都是不可突破的,不讓吃什麼就不能吃什麼。
我拿起包子吃起來,我看孟文在旁邊站著,這樣也太不厚道了,於是我問他“你吃了沒有,要不和我們一起吃吧,反正我有兩個包子,我也吃不完,分你一個。”
孟文看了一眼顧西洲,連忙擺手,就像我要給他一個有毒的包子,吃下去就會立刻斃命一樣。我拿起包子塞到他手裡“你不要客氣,我真的吃不完。”
孟文額頭竟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趕緊把包子放下,對著顧西洲說了一聲“我去外麵等您。”然後逃也似的跑了。
我看著手裡的包子,多可惜啊,這麼好吃的包子,竟然不要。但是兩個包子吃下去會發胖吧,但是又太好吃了。在我糾結著如何處理這個包子的時候,顧西洲伸手拿走了我手裡的包子,然後,喂到了嘴裡,咬了一口,竟然還津津有味的嚼起來。我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他不是從來不吃這些東西的嗎?這是中邪了?我咽了咽口水,看著顧西洲將一整個包子都吃了進去。
“你你你……不是不喜歡吃這個?”我終於忍不住好奇問出口。
“我現在喜歡了。”顧西洲答得理所當然,好像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針,尤其是顧西洲的心,那是海底頂細頂細的一根針,我著實已經看不透了。
吃完飯顧西洲要送我去診所,我站在車門口與他理論“我已經答應讓孟文跟著我了,你還要跟著我。”
“我不是跟著你,我是送你去上班。”顧西洲十分平淡的解釋道。
我生氣的說道“我不要你送我去上班。”
顧西洲和我在車旁爭執不下,最後他歎了口氣轉身回屋裡。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孤零零的寂寥,我看著他,竟然生出一種自己做錯了的感覺。我趕緊敲敲自己腦袋,這一切都是假象,我不能被這些假象所迷惑。
孟文一路上很安靜,不怎麼說話,不過我看到他從後視鏡裡看了我幾次,最後是我忍不住問他“你有話要說?”
“少夫人……”
“你能不能換個稱呼,這個稱呼真的很奇怪。”
“我,我,少爺的夫人自然是少夫人,我不知道還能如何稱呼您。”
孟文能做顧西洲的助理還是有道理的,這一根筋的性格和顧西洲倒是真的很像。
“那隨你吧,你剛剛想說什麼,你接著說。”
“趙雯小姐的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我其實不大願意提到趙雯,每次一想到她,就是她為了阻止我和顧西洲在一起而口吐白沫的樣子,這人的執著若是用錯了地方,就會變成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我沒有答話,孟文接著說道“那天趙小姐醒了之後,一個人跑到了天台,顧總趕到之後,她隻有一個要求,要和顧總舉行一場婚禮,隻要舉行了婚禮,她就去國外,再也不回來。如果顧總不答應,她就跳下去,我還記得她當時的樣子,眼睛裡已經什麼都沒有,萬念俱灰的人,什麼都做的出來。”
有時候我還挺佩服趙雯的,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可以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脅。
“其實顧總很害怕失去您,他當時答應了之後,本想把這件事做的密不透風,沒想到還是被一個三流狗仔偷拍了照片,更沒想到您竟然看到了。他回到公寓之後發現您不見了,把自己關在公寓裡抽了一整晚的煙。他上次抽煙還是五年前和您分手的時候,抽完好幾天都說不出話來。”
那天我見到他的時候,隻覺得他憔悴不堪,孟文所說的這些,我確實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今天能有一個趙小姐以命相挾,明天就能有李小姐,後天就能有張小姐,難道每次,都以舉行一場婚禮來結束嗎?我一直知道他的身邊是高處不勝寒,可我不知,等待我的竟然是一場又一場的噩夢。
羅菲菲是中午來找的我,她一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胖了。”
“什麼?”我趕緊摸摸自己的臉,我怎麼會胖了呢,我應該瘦了才對啊,畢竟我這幾天都過得不是十分開心。莫不是每天吃包子的緣故,包子這個東西吃多了確實會令人長胖,可我每天隻吃一個,怎麼還會長胖。
我還在糾結自己是不是包子吃多了的時候,羅菲菲問我“你這幾天還好吧?”
猶豫了一會又說道“顧西洲當時來問我,我倒是抵住壓力沒有說,可不知道他是怎麼查到賀明川身上去的,欸,然後就查到了那天他的車的出行記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他去找你的路上,當時我想現下也無能為力,你手機也沒開機,隻能聽天由命。”
我感激的衝著她笑笑“其實我也沒指望能夠躲他一輩子,那幾天就是太亂了,一時不知道如何麵對他,才會逃跑,他找到我是遲早的事。”
“那你現下打算如何?”
我往窗外看了看,果然看不見孟文的身影,他現在躲在哪個疙瘩也不知道,我惆悵的說“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我提了離婚,他發了好大脾氣,還把我帶回彆墅,哪裡都不許我去,今天能來診所上班,還是我小心翼翼求來的。”
羅菲菲也歎了一口氣“這個事情我知道是他對不住你,你要離婚也無可厚非,隻是顧西洲和你一樣,都是認定了就會執著到底的人,你還是不能和他硬著來。”
“我知道,我這幾天準備采用懷柔政策,好好哄一哄他,興許他高興了,也就不與我一般見識,反正我也不要他的家產,我淨身出戶,他應該會同意的。”我喝了一口羅菲菲帶過來的奶茶,還是奶香奶香的味道,和顧西洲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讓我喝,他把奶茶歸為垃圾食品的一類。
羅菲菲聽了我的話,神色反而變得不好,擔憂的說“我覺得你們還是好好談一談,彆搞出更大的誤會,你哄他是為了騙他和你離婚,他要是知道了,事情隻會越來越難堪。”
“你說的也是這個理,所以現在可愁死我了。”
羅菲菲試探的問道“既然這樣,你非離婚不可嗎?就不能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我其實就是過不去這道坎兒,這次能是趙雯,下次就能是周雯鄭雯,如果每個人都要求和他舉辦一場婚禮,你說到時候我該怎麼辦?”
羅菲菲也喝了一口奶茶然後說道“我覺得這個就是你杞人憂天了,像趙雯這樣為了愛情能以性命相威脅的人畢竟是少數,顧西洲遇到一個已經挺狗血的了,還能都讓他遇到不成。”
“這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惆悵的說道。
“我就說你是牆頭草。”羅菲菲對我的行徑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