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本來和悅的麵部顯露出一絲尷尬,隨即便訕訕的笑道“不知顧總原來已婚配,真是……”
其實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本來一句話就可以敷衍過去的,卻被顧西洲搞的這麼複雜,此刻我在旁邊默默的站著,他自己的爛攤子還是讓他自己收拾比較好,我就不跟著瞎摻和了。
不過顧西洲其實沒打算收拾這個爛攤子,在大家都議論紛紛的時候,顧西洲牽著我徑直的走了。留下眾人麵麵相覷,八卦的眼神都快長到我們身上來了,隻是沒人敢上來問一句,顧西洲你啥時候結的婚,怎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一波三折的,我們終於來到了更衣室,裡麵有三個小姑娘在等我們。她們見到我,齊刷刷的行禮“少夫人好。”
我十分驚奇的看著顧西洲“這會場是你的?”
顧西洲點點頭,然後補充道“以後也是你的。”
我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正常。顧西走招手讓三個小姑娘過來“帶少夫人去換衣服,穿之前定製的那套禮服。”
然後我便被三個人簇擁著去換衣服、化妝,折騰了一通,我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禁感歎,這真的是我?真是人靠衣裝,原來我稍加打扮,也是這麼好看的。
我正對著鏡子欣賞自己,顧西洲忽然出現在我身後,他從後麵抱住我,輕輕地說“你願意來參加酒會,是不是就代表你原諒我了。”
我覺得現下這個場合不大適合討論這個事情,而且我願意參加舞會和我原不原諒他其實是不能聯係在一起的吧,他還真是腦回路清奇,能夠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我試圖去掰開他抱住我的手,但他的勁兒太大了,我實在掰不開,我歎了口氣說道“今天不適合說這件事,我們還是先去參加酒會吧,彆讓大家等。”
顧西洲這才放開我,把我的手挽上他的手臂,往大廳走去。
今日的酒會大概也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就是一群人在一起聊聊天,互相認識,看看能不能尋幾個合適的生意夥伴,或者能不能挖一挖彆人的牆角,搶到幾樁生意。
我們到大廳之後,一直都有人過來打招呼。我端起酒杯,顧西洲卻讓人給我換了飲料,在這樣的場合,我也隻能笑容滿麵的接受了。其實我從一開始進來就已經盯著桌上的吃的,這麼多海鮮,我很久沒有吃海鮮了。
我心不在焉的隨著顧西洲應付著過來打招呼的人,音樂忽然響起,按照酒會慣例,少不了要跳舞,我終於找到機會了,因為我不會跳舞,以前羅菲菲也曾說讓我學一學來著,可是我這個四肢實在不是適合跳舞四肢,於是我就隻能放棄了。
我正想著,那個嬌滴滴的宋小姐已經走過來“顧總,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可以可以。”我替顧西洲回答的十分爽快。
顧西洲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說“抱歉,宋小姐,我今晚不跳舞。”
不跳舞,不跳舞我豈不是要一直跟著他,可是我真的很餓。
顧西洲三言兩語打發了那位嬌滴滴的宋小姐,然後拽著我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我隻能看著那些海鮮離我越來越遠。
顧西洲把我壁咚在牆上,眼神淩厲的盯著我說“你打的什麼主意,我不同意離婚你就明目張膽把我推入彆的女人的懷抱,你就這麼著急擺脫我。”
我覺得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真的隻是肚子餓,我吃完中飯到現在什麼都沒吃,我想吃飯也錯了。
他生氣我更覺得生氣,於是我毫不示弱的回敬他“沒錯,我就是著急和你離婚,所以才把你往彆的女人懷裡推,你不是喜歡那些鶯鶯燕燕嗎,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顧西洲的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他抬起手,我嚇得一縮,我以為他會狠狠的給我一巴掌,可是他沒有,他隻是歎了口氣,然後衝著洗手間外麵的孟文叫了一聲“送少夫人回去。”
我沒有吃到海鮮,還和顧西洲吵了一架,這讓我對這些所謂的上流人士交流的酒會印象更差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參加這樣的酒會,不能吃東西,還得跳舞。
回到家李嫂便迎上來,看了看我身後問“少爺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我焉焉的答“他還有事。”
我回到臥室洗了澡,然後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淚忍不住流下來,遇見顧西洲之後,我的眼淚開始變多了。
我想著顧西洲對我的好和不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撲麵而來的是一身的酒氣,他沒有開燈。我不想理他,仍然閉著眼睛。
過了一會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顧西洲脫衣服的聲音,我心下一驚,他不會是要和我一起睡吧,可是我們回到彆墅之後他不是一直住在書房嗎?今天究竟喝了多少酒,竟然直接到臥室來。
我正準備伸手打開床頭燈,顧西洲整個人已經躺在床上,他從身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力氣沒有他大,被他這樣抱著,竟然動不了身。
“顧西洲,你發什麼酒瘋,起來。”我隻能開口叫他。
他並不理會我,而是喃喃的說道“你為什麼還不原諒我,你為什麼一直想著和我離婚,沒有你我怎麼辦,我就隻能是一個人了。”
“我知道錯了,可是那天我不知道怎麼辦,如果不答應她,她跳下去了我該怎麼辦?怎麼對他的爸爸交待。我知道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所以就想瞞著你,那天回到公寓看見你的東西都不見了,我開始慌了,要是再也找不到你,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隻能孤獨終老了。”
那我該拿你怎麼辦,顧西洲。
他看來是真的喝醉了,胡話說的越來越多,他漸漸的聲音小了,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我將他的身體挪正,讓他誰的安穩一點。
第二天一大早,我睜開眼睛時,顧西洲還在睡覺,昨天大概喝的太多,他竟然沒有按照一貫的作息時間起床。看著他熟睡的臉龐,我竟然又生出長籲短歎的情緒來。怎麼好端端的,就又睡到一張床上來,他是接著喝酒,我呢,怎麼沒有一腳將他踢下去,大概又是被他那些甜膩的情話感動的一塌糊塗,所以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